许长延靠在他的肩膀上,眼睛紧闭着,面色苍白如纸。重照心口发疼,安抚似的顺了顺他的背,“没事,这就回府了。”
许长延睫毛颤抖,似乎挣扎了好一会儿,碍不住疲累,靠着睡着了。
他重伤后就一直在操劳南境后事,销毁证据各处安排。随后又急切赶往京城回禀衡帝,一口气都未曾歇下,风尘仆仆满身疲累,此刻终于放松了下来。
到了许府,重照和易宁把人搀扶下马车,放在房间的床上。
重照说:“易宁,去请林太医过来看看他的伤。宋管家,拿块干净的麻布来。”
重照解开许长延的上衣,用麻布又包扎了一下,手法小心,怕又把人的伤口给撕|扯到,半抱着人不敢动,等林飞白过来再诊治。
林飞白还没来,许长延半途醒了一会儿,重照喂他喝了杯水。许长延依旧抓着他的手,没力气似的靠在他身上喝了。
等林飞白到了,重照想把他放在床上,许长延却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重照看着怀里的人眼睛是闭着的,微翘的睫毛不住的抖动,恼羞成怒道:“你还要不要面子了?你不要面子我还要,这让林太医看见了怎么办?”
许长延一动不动了。
林飞白进门,略微有些尴尬地行礼。
林飞白诊过脉,神色如常,“操劳过度,再加上受了伤失血未愈,接下来几日多休息便可。”
重照愣愣地问:“没中毒吗?”
林飞白顿了一下,“中毒?没有,中毒还能走到京城?早半路毒发身亡了。”
林飞白又让重照给人把衣服解开,在伤口上抹了金疮药,细致包扎,自己收拾了药箱,嘱托了一番,又出门了。
林飞白想着古人有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两人定要花时间腻歪了,他还是赶紧走吧。
重照低头注视着许长延,不得不说他长了一副好相貌,像是沉睡的美人,五官俊美而不阴柔,薄唇上一点血色。重照戳了戳坚硬的胸膛,宽肩窄腰,身材有料又性感,对比一下堕落下去的自己,他表示十分羡慕。
重照想了想,开口说:“许长延,我不知道你醒没醒着,但我这些话只说一次,你要是睡着了没听见,也不能怨我啊。之前……我十七岁生辰上,是我喝醉了酒,说了胡话,伤了你的心。我给你道歉,你若是听见我说的了,算我欠你的,你让我做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