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照看着他问:“我死……我走之后,你怎么又离京了,你又去哪了?对了,你那封手书上还写了什么来着,我又想不起来了。”
重照目光落在他佩剑上的剑穗,是他曾送过对方的一个。
许长延避开他的目光,“什么也没有。”
许长延索性终结了话题,他站起身带上了佩剑,“是时候去大理寺了,我派两个九龙卫跟着你,以后小心一点。”
许长延继续说:“不过我还没查到韩永丰的蛛丝马迹,也可能是我多言了。”
重照摇了摇头,“我爹与宋清半点恩怨也没有,甚至连面都见不上,宋清能发现这个,才是见了鬼了。”
林飞白愣了愣,“为何不试试呢?万一……”
重照打断他:“不,我不想,代价太大了。”
横跨在他们之间的不只是李家的家破人亡,还有许多他始终堪不透的心绪复杂,重照绝对不会去选择重蹈覆辙。
不过李家的事迫在眉睫。
李重兴案爆发当天,李正业就对人用家法处置,李重兴当场被打晕过去,血肉模糊,医诊的姜太医吓了一大跳。
这张牌打得李正业也措手不及,他在书房中皱眉思索究竟是皇上还是丞相的手笔,难为他一武夫,阴谋算计一点都玩不过大齐这两个人,此时也一点都没想到韩家身上。
钟氏让人送了茶水过来,钟氏说:“你看这事儿,怎么搞的,重兴怎么就扯上勾结西南王了呢?”
李正业有些动怒,“你自去问问他,为何就这么想不开!我看他是被权力蒙蔽了双眼,真是胆大包天,连这种心思都敢起。你这个做母亲,儿子就这样带出来的?”
钟氏反驳道:“怎么就怪我了?不是你不好好教导他?你只知道往边关去,连家都不回几次,重兴难道不需要你教?”
李正业从来不为李重兴担忧,李重兴从小才学虽不算优异,但胜在乖巧懂事,从不沾染京城纨绔子弟不学无术欺软怕硬这样的恶习。想来唯一不好的,就是与丞相家的公子结交过密。
那个丞相家的公子,是丞相他亲儿子许鸿义,而不是许长延。李正业和许鸿义没见过几面,但莫名觉得对方和丞相一样,跟个老狐狸精似的,肚子里都是坏水,每天想着算计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