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照见他提起,问道:“陆家父子害死妓|女证据确凿,皇上为何还不判罪?”
长延看着他:“不是皇上在犹豫,是丞相在掣肘。兵部尚书,不是那么好动的。大齐兵权,虽在衡帝手中,但还是分割三份,分别在枢密院枢密使韩永丰,镇国公李正业和兵部尚书陆武中。”
长延说:“陆家名下在郊外的山庄里也发现了五具尸体,再加上抛尸在河中的,天子脚下罔顾法纪,害出人命,陆武的官职是绝对保不住的,但……皇上一直在犹豫。”
重照冷笑道:“俗话说一命偿一命,皇上还在犹豫什么?”
重照不想说就不说,他确实是无可奈何。前世也是这样,李家落败,想要在京城里站稳脚跟不受欺负,只有和亲找个靠山。
重照已经走投无路,只要磨上几天,把人的锐气彻底磨没了,重照必定不会拒绝于他。
一封侯一拜相,长延看着重照,无比惋惜地想,本该是天作之合的。
长延说:“并无,丞相有他自己的眼界。”
重照说:“陆景胜与我也算有些交情,过两日我想去九龙卫看看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逐出京城必不可免。算是我和他最后一面。”
前世陆家没有覆灭得这么快,甚至还在李家案案发的时候落井下石。
长延默许,“可以。直接来便可,我会安排人接待。”
重照第二日抽空去了国公府。
因为发现得及时,钟氏所中红藤子毒并未彻底侵入脏腑,林飞白配的解毒|药喝上一段时间即可。
重照回府,见了钟氏,问侍女,“小姐在哪里?”
侍女回答说:“回二少爷,小姐被国公爷关到祠堂里反省,现在还没出来。”
重照去了祠堂。李家列祖列宗的牌位都在里面,祠堂偏僻,地处阴寒之地,推开门,屋内光线昏暗。重照看见重琴跪在中央的蒲团上,一身素淡青衣,头上一根玉簪把头发简单地束起。
重照进门点了香,祭拜过后,才转过身。
重琴瘦了些,神情憔悴许多,双唇干燥得开裂,她轻声说:“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