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白问:“太医院里的姜太医不是一直在给钟夫人看病吗?姜太医医术水平比我高许多。”
但林飞白还是同意了。
然而九龙卫首尊使是何人?心狠手辣横行无忌如同修罗恶鬼。昭侯霁月清风家世显赫,怎么可能嫁给对方?难怪不让人知道。
林太医看着重照低垂的眉眼,有些心疼,把带来的卷宗放在桌子上,像个老妈子一样啰嗦:“这里面都写着你不能多吃的,以及一些你需要常吃的,忌口的一定不能碰,特别是酒,千万别做冒险的事,头三个月最为危险,一旦出了事,你自己小命也可能不保。”
李正业并不意外,道:“想要我去跟你母亲说?”
重照轻嗯了一声,“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开口。”
李正业说:“你怕你说了,她不同意不开心,对不对?你的心还是太软。”
重照微握紧了拳头,“我觉得这没有关系。”
李正业说:“你长大了,很多决定需要你自己去做,我不拦你。你要搬去昭侯府,理由我自然也可以不问。”
喋血沙场数十载的老将军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不对劲,只是一直伺机躲在暗处,看着他养大的崽子,从未出手干预而已。
毕竟他不能陪着他们一辈子,总是要放手的。他们要学会自己选择。
就像前世,蒙受冤屈后,李正业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不担心倾颓的李家荣耀,不担心战场上的任何一个李家军,而是他护着的妻子和儿女。
重照心疼的厉害,几乎要落下泪来。
李正业温和交待:“今晚好好陪陪你母亲,明日休息一天再走,以后每隔五六天回来一次,京城不大,坐轿子也就大半个时辰。”
重照全部应下。
李正业看了他半晌,忽然说:“我跟皇上一样,一直在看着你们。”
重照愣了一下,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李正业说:“陆家这个案子,姓许的那小子太过心急了些。要把陆家彻底拔除,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重照有点懵:“许长延?”
李正业说:“对,他是惠帝遗腹子,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丞相当年立场就不坚定,对惠帝也是心生怜悯,在皇上夺回皇位对惠帝最恨的时候保下这个孩子,后来皇上就再也没有把这个孩子除掉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