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照侧卧着,头发散乱铺在枕头上,他一口咬在自己手臂上来压抑呻|吟声,身体难受到要发疯,他不自觉地蹭着身下的被衾,好让自己好过一些。
长延按住他的手臂,忽然对门外高喊了一句话。
长延被重照蹭得有些冒火,声音不怎么平稳:“快说。”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大夫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他的脚步有些虚浮,神色有些慌乱,盖因为他刚刚还在静安寺下的医馆里给人看病,一转头就被这些天杀的九龙卫拎着衣领给提了上来。
老大夫聪明无比,眼观鼻鼻观心地给重照诊脉,一脸凝重地说:“情况有些不妙……”
长延把人揽在怀里,手心贴着薄薄的衣料,都能感觉到异于常人的偏高体温。
重照咬着牙,一只手撑着凉沁沁的石板,一只手捏着许长延的衣袍,因为膝盖处疼的发抖,他的手指指骨仿佛使劲了全部的力气,都微微泛着青白色。
凭什么呢?前世他精心谋划,最终还是一场大火断了个干干净净。
长延狠狠吻上那干燥泛白的唇。
……
……
凌晨,月牙淡得仿佛要消失。
重照慢慢地睁开眼,被有些厚重的被子压的几乎难以呼吸。
装饰极简,不是他的卧房,是许长延的。
重照侧身撑着手臂要坐起,却因为腰部以下几乎没有感觉,又跌了回去。
他看着手臂上的青紫,昨日的记忆一点点回笼。中了催|情|药的他神智并不清楚,但并非完全没有意识,只是无法控制自己,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是自己的本能和他人的引导。
那么,许长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