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只要有阿衍,什么都不重要,我们要是每一分钟都在一起就好了。”
他们吃了饭回到老宅,一干人已经等在那里。
卧室里,厉择良卸假肢的时候拧紧了眉头,面色有些发青。那残缺的右腿又一次**裸地出现在她眼前,却跟以前的感受完全不同。如果不是为了她,他怎么会这样?一股热流从她的四肢百骸汇集,涌上她的眼眶,几乎流出泪来。
“写意,你先出去。”他察觉了她的异样,而且他也十分不愿意她知道他的腿在恶化。
“不,我要看。”她坚定地拒绝。
待那漂亮的护理出去取东西的间隙,他又柔声道:“你先出去吧。”
“阿衍,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她眨了眨眼睛说,“留个美女单独在这里将你的腿摸来摸去的,我可不放心。”
他哑然失笑。
吃过药以后,他早早就开始犯困。写意本来坐在床边陪他看电视,见他眼皮开始下沉,准备将电视调小声,环视了一圈,却发现遥控器在另一头的枕头边上。可是,他从刚才起就握着她的手,现在他还睡得浅,若是自己动一下,估计都会弄醒他。
电视进入广告时段,声音又变大了些。她忍不住挪了挪位置,努力将那只手定住不动,用另一只手绕过他去拿遥控器。好不容易拿到手,将电视机搞定,她长长地呼了口气坐下来,却又见厉择良养的那只恶猫兴高采烈地进了卧室,然后轻轻一跃就跳到了他的被子上。写意皱着眉头做了个让它赶紧下去的手势,可是那只恶猫却一点也不识时务,反倒气定神闲地在被子上多踩了几脚,最后居然还趾高气扬地朝写意喵了两声。写意气急,提起脚就将它踹下去。她这么一激动,不小心将手从他的掌中抽出来,脚上的棉拖鞋也掉了,这下却是真正弄醒了他。
他睁开眼睛,“你去哪儿?”
“我不去哪儿。”她起身单腿跳了几步才将拖鞋穿上,而那只恶猫还不服气地冲她叫。
“你怎么它了?”他问。
“我……我劝它去冬眠,结果它不听,就替你教育了下它。”
“你见过猫要冬眠?”
“没见过,但听某人说过。”写意像是逮住什么人的尾巴,得意极了。
他们初识的那年寒假,图书馆有一窝刚出世的小猫。写意老是捉小猫出来玩,那两只猫还没足月,天天耷拉着脑袋睡觉,可是只要一睡觉,写意就喜欢弄醒它们。
久了以后,她的十万个为什么的毛病又开始犯了,便问他:“为什么它们一直睡觉?”
他那时对她很没有耐心,索性解释说:“人家冬眠。”
从此,此话成了高中时代厉择良的典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