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写晴看完病走出医院的时候,写意忍不住让任姨和写晴等了她几分钟。她上电梯,在护士站找到那个替厉择良推轮椅的护士,问他的主治医生。
护士说:“厉先生的主治大夫是何医生。”
写意循着护士的指示,在走廊尽头的办公室找到何医生的时候,才发现她们见过。上次她踢伤厉择良,深夜来的大夫就是何医生。
“他截肢后的效果不是很好,特别最近残肢肿胀得厉害,假肢几乎戴不上去。”何大夫解释。
“残肢肿胀?”写意不太明白。
“截肢以后,肢体肌肉开始迅速萎缩,功能急剧下降以后就直接影响血液和淋巴液回流。”
何医生握起右手的拳头和左手一起做了个挤压的手势。
“而且,下肢还要承受身体的重量,和假肢挤迫束缚在一起,血液更难正常回到心脏,这两个原因引起肿胀加剧。这是种折磨人的疼痛,所以,我们已经禁止他戴假肢了。”
“严重的话呢?我意思是如果继续这样发展下去怎么办?那永远都不许他戴假肢了?”
何医生看了写意一眼,“后果会比你说的更糟糕。如果病情恶劣,最严重的情况下我们只能往上继续切除,进行二次截肢。”
写意倏然一惊,错愕地张了张嘴。
离开之前,何医生又说:“他酗酒而且嗜烟,这个毛病一定得改,你们多劝劝他。”
写意苦笑,怎么劝?就冲他对她的那个态度,现在怕是她说什么话他也听不进去,他如今和她之间还比不上一对陌生人。
可是,她真的不忍心看到他那么糟蹋自己。
最近,周平馨又找到对写意的崇拜点,因为据乔函敏说,那对德国夫妇很喜欢写意,连连夸她。
“你德语说得真好。”周平馨又一次感慨。
“你还听得懂?”写意失笑。
“人家都是说好,肯定好了,而且讲得很好听,以前我听人说德语,挺难听的。”
写意又只好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