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意下班时,天上落下蒙蒙细雨。她撑起伞,走路去坐地铁。路边有家花店,正在朝里面盘货。好大一篮子百合就放在门口,等着里面挪地方。她不禁蹲下来,嗅了嗅,没有刺鼻的香气。
她知道厉择良一直喜欢百合,而且是不带香味的那种,和她偏爱的金灿灿的金盏菊是完全不一样的类型。
花店的小妹问:“姐姐要买花吗?”
“要。”写意说。
她抱着所有的金盏菊回到家,空不出手来开门,于是厉择良来应门,看着拥着那么多花的写意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她笑着说:“送给你。”
他愣了须臾。
她刚进门换下鞋,他就拿起上衣说:“饭菜都搁桌上了,趁热吃。”
“你要出去?”
“嗯。”厉择良答。
紧接着,一连许多天,他都很忙,每次回家她都已经睡熟。她知道,拍卖以后交了保证金还不行,必须在规定日期内到账一定比例的款项,否则一旦违约,不仅那八位数的保证金化为虚无,还要吃官司。
所以,他肯定在筹钱,或者四处走动。
那一夜,他回来轻手轻脚地走到卧室,脱了西服站在床边,弯腰垂头凝视她许久之后,柔软地亲了下她露出来的手背。
“呃?”她在熟睡中觉得有些痒痒的,蒙眬地睁眼来看。
“醒了就翻过来,别趴着睡。”
“阿衍。”她翻身仰躺。
“嗯。”他顺势坐在床沿上。
“累吗?”
他微微笑:“不累。”
写意探起上身,抱住他,“瘦了,真的瘦了,尽是骨头,抱一下都硌手。”她心疼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