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摇了摇头说道:“若非眼下是非常时刻,臣已向王上去负荆请罪了,这个统领,还是让那能人去做吧!能在王府之中喝上一壶酒,臣已经很满足了。”
言语之中,尽是萧索之意。
范立业看向高守说道:“高统领,依本世子看,父王被刺杀一事,本就与你无关,人又不是你放进来的,至于能让元夕跑了,这其中,又是猫腻颇多,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说得清的。因此,单从这件事本身来看,本世子以为,高统领已经做到了尽忠尽责。”
高守惊讶地看向范立业,面露激动神色,刚欲行礼,被范立业按住胳膊。
范立业接着说道:“只可惜啊,眼下本世子人言微轻,却不能为高统领多说上几句话了。”
高守面露感激神色道:“能听得殿下这般言语,末将也算不枉在王府之内受苦受累这么多年了。”
随后小心翼翼说道:“殿下贵为王上胞弟,是人中之龙,言重九鼎……”
范立业看了高守一眼,摆摆手道:“行了,难为你还能说出两个好词来,本世子眼下什么处境,我自己心里清楚,你也不用出言宽慰于我。”
高守稍微一咧嘴,随后又将嘴闭上。
这时候笑,可就不大合适了。
虽然他很想笑。
莫名的开心。
有的人总是这样,眼见他人碗中有两块肉,哪怕自己碗中也有一块儿一模一样的肉,也会觉得自己的这块肉不那么香了。
可若是两个人的碗都掉在地上,肉大家都吃不成了,肉少的那个心中反而更开心一些。
他人之苦,往往是很多人自己的疗伤良药。
高守搓了搓大腿,看向范立业问道:“不知殿下找我,所为何事?”
范立业看了眼碟中的盐水黄豆,伸手抓了一粒,轻搓一下,屈指一弹。
他若有元夕那般本事,就不用跑这来找高守了。
眼见范立业将黄豆弹飞,高守心中微动,暗暗叹了口气,这位殿下,还真是没见过人间疾苦。
高守很喜欢吃盐水黄豆,自小就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