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元夕认为师父就是位君子,正人君子。
反正师父从来都是吃现成的,摆在桌子上的,只是他们用以果腹的粮食,可不是什么可怜的小兽。
有次霍弃疾喝多了,曾问过元夕,你说这兽之哀鸣,是人之所见,还是兽之所想?
元夕摇了摇头,他没见过,所以他不知道。
霍弃疾摇头叹道,这万物有灵,心有所哀实属应当,不过很多时候,都是人自以为是罢了。
人呐,最喜欢的就是自以为是。
咬了一口鸡腿,霍弃疾摇头叹道:“若是不吃,人都饿死了,还跟谁去说些什么仁慈之心?”
“所谓仁慈,不过是强者的专属罢了。”
“可是‘仁’不应该是人人该是如此么?”
“先贤给了我们一个最美好的世界,只可惜,我们离这些还是太远了。”
“这世间有君子么?有!可未必是所有人眼中的君子,君子,小人,善人,恶人,是谁眼中的好与坏?又是谁口中的是与非?”
“大多数人的认同,真的就是对的么?”
“可惜啊,可惜!”
“难,难,难!”
师父酒后说过很多话,元夕想不明白,有些时候他觉得,就连他眼中无所不能的师父,也有很多想不明白的事。
柴火噼啪作响,火光映照在这个还未弱冠的少年脸上,忽明忽暗。
经过元夕以“高深内功”疏导之后,吕一平体内的青玄功终于可以运行通畅些。
运行一个小周天之后,吕一平睁开了眼睛,一侧头,吐出一口淤血。
听得吕一平那边传来动静,在火堆旁怔怔出神的元夕回头一看,忙起身走过去,蹲在吕一平身侧问道:“吕叔叔,怎么样了?”
用手掌擦了擦嘴角上的血迹,吕一平摆摆手道:“已无大碍了,再静养些时日便可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