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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第二天余彤又成了起床困难户,吃过早饭却没找到谈恪同学,一问才知道陪六六去放风筝了。
“说起来还真的女大十八变,这几年六六越来越文静了。”余彤撑着下巴,又问:“你说,小恪是不是对她很特别啊,我都没见他和其他女孩说过多少话。”
谈遇笑道:“不是一直如此吗?”
余彤:“也是。”
“不过你记得吗,他刚出生那会,双双还说给她和宋心订娃娃亲呢。”
“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关于谈恪同学和六六同学之间的事,余彤到底也没能从自家儿子嘴里套出只字片语,还是很多年后六六说起,余彤才大体拼凑起来。
幼儿园的时候,六六的确活泼,小丫头天不怕地不怕的,就因为谈恪长的好看便一个劲儿缠着他,没羞没躁的说过许多“我喜欢谈恪同学”诸如此类的话,谈恪同学的初吻也是被她稀里糊涂就拿了去的。
只是后来渐渐大了些,对“喜欢”“恋爱”这样的字眼有了初步的认识,大体觉得自己做的那些事是不合礼数的,也不知道怎么,每次对上谈恪的眼神就觉得心跳加速,不敢直视,说话也变得不好意思起来。
那会儿大家都懵懵懂懂的,给谈恪递情书送巧克力的小女孩却不在少数,她心里冒酸气,面上却不敢表现出什么,还要装作浑不在意的样子。后来听说他从不收那些东西,情书也是扔了的,她又莫名松了一口气。
女孩总比男孩早熟些,当时的谈恪同学对这一些自是一无所知,只是奇怪那个小丫头怎么不缠着自己了,其他的倒还好,左右他有其他的玩伴,而且他其实更喜欢和同龄的男孩子一起玩,女孩总是稍稍麻烦了些,会没理由的哭,偶尔还打人。
只是对六六,他总是出奇的有耐心。大约是因为她幼时那句“被我亲了就要对我负责啊!”,谈恪同学潜意识里,就是觉得六六和其他女孩是不一样的,是他需要“负责”的,至于这个负责具体指的什么,又怎么负责,他并不知道。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初中,他们是附小升的附中,只是需要重新分班,报道那天谈恪站在公告栏前,神色淡然的看着眼前拥挤的人潮,并没有挤进去的意思,有小学同班的女生看到谈恪,很兴奋的挥着手道:“谈恪,我们同班呢!六班!在二楼呢。”
谈恪微微点了点头,抬脚准备走,眼神却扫到角落里费力挤着的六六,他顿了一下,还是伸手把人拉了出来。
六六很不高兴的样子,看了谈恪一眼,耷拉着脑袋动了动手腕。
谈恪这才发现自己还抓着人的手,连忙放开后,问道:“怎么了这副样子。”
六六“哦”了一声,“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