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铅云重重,最后一束阳光被收拢的云层吞去,天边低低地传来闷雷滚动的声音,钟室里变得更加暗淡。
“燮,”我望着外面,声音像被什么卡住了一样,艰难地哽在喉中:“我二人的婚事……还是,算了吧……”
室内一阵寂静。
“姮,是在怨我娶齐姜?”良久,身后传来燮的声音。
燮走到我旁边,搭住双肩,将我的身体扳过来对着他:“姮,”他面色微沉:“与姜齐联姻,有利无弊,国中卿大夫一致看好,我乃国君,婚姻之事,不可十分随性。你若不喜齐姜,将来不见便是,怎可拿婚事赌气?”
我无力地摇摇头,望向他:“与齐姜并无甚关系。燮,若无齐姜,你可会有别的女人?”
燮怔了怔,随即双手一紧,不可置信地凝视着我:“你是想要独专?”
目光犀利,刺得我心里一阵生疼。
我侧过头,努力稳住眼中的水气,深深地吐纳一口气:“燮,你可知我当初为何想跟你?”不等他答,我回头,直直地望入他地双眸:“因为我爱你。”
燮的神色微缓,目色转柔。
“然,燮你可知,世上女子,无人甘愿与人分享心爱之人。燮,你我因爱结合,奈何还要去同别人争宠?。”
燮的眉头皱起:“姮何出此言?我既与你成婚,必一生以真心相待,此言天地共鉴,姮何须如此偏执?”
我惨然笑笑:“真心相待?那别的女人呢?你也娶了她们,也以真心相待?燮,你的真心只有一颗,却要分与这许多人?”
“姮,”燮的脸色骤变,道:“她们怎可与你作比?我心中最爱谁,莫非你不知?”双目灼灼逼视,满是惊痛和不信。
我看着他,眼中忽而模糊起来:“燮,我知你这两年来心待我,过往点滴,皆珍逾生命,”心中隐隐作痛,我咬咬唇,一字一顿地说:“可如若这爱还要分给别人,我不稀罕。”
“姮!”燮低喝了一声,搭在肩上的双手钳得筋骨隐隐生疼,炯炯双眼中,痛色揪人,染着几分怒气,一阵威压迎面而来。
我惊了惊,第一次见到燮这个样子。心中惴惴,却不躲开,仍与他直直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