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空着的另一边,我却犹疑不前。要和他隔着小案对坐吗?这也太严肃了吧?又不是开会。
我把小案移开,在榻沿上坐下,无赖地说:“姮要跟燮坐一起。”
燮微微一愣,随后,眨眨眼,脸上竟露出一抹玩笑之色,说:“君主有命,岂敢不从。”说着,侧过身来和我一起坐在榻沿。
我惊讶地望着他,没想到燮也有调皮的时候。想起他刚才在堂上对杼说的话以及杼听到后狼狈的样子,我不禁笑起来。
燮问:“姮,何事如此开心?”
我却越笑越厉害,倒在他怀里说不出话。燮无语,一脸莫名奇妙地用手抚着我的背顺气。
好不容易稍稍平静下来,我抬起头,看着一脸疑惑地燮,仍有些接不上气地说:“燮竟……
竟然也会捉弄弟弟。”说着,想起杼的表情,又想发笑。
“嗯?”燮想了想,也笑起来,说:“姮可是在笑杼?”
我点点头。
燮的脸上现出温柔之色,用手指轻轻擦去我眼角上的泪水,说:“我与杼及公明乃一母所生,年岁相差不远,从小一块玩闹长大。杼自幼便是淳厚之人,性情耿直,却爱脸红,我与公明常常逗弄他。”说到这里,燮停了停,看着我道:“杼方才冲撞,却并无恶意,姮千万莫怪。”
我大度地笑笑:“姮并未放在心上。我易服潜入,本是不该,公子杼发觉,有此反应也是自然。”
燮却看看我的装束,好笑地说:“我本想将你约出,却苦恼无人可托,正心烦,不想你竟扮作寺人前来,可是姮自己想到的主意?”
我知道这个样子不好看,窘道:“这两日宫中看得紧,姮也是无法……”
燮轻笑出声,抬起手来,小心地摘下我头上寺人的帽冠。他看到发髻上的珍珠簪花,微微讶异,眼中一片赞赏之色,问我:“这珠簪可是我送的那支?”
我点点头,说:“然。”接着,将袖口拉开,露出腕上蓝莹莹的青金石手链,得意地对燮说:“还有它,姮戴着可漂亮?”
燮微笑,执起我的手腕,看着它说:“漂亮。”
我美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