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是从什时候开始,再是处女的呢。
十六岁。
这个年纪终结掉自己未经人事的肉(和谐)体,其实也还好。
初阶段上完了所有的生理健康课程,升入高后在互联网的引领下了解了如何科学避孕,十六岁生日那边吃鸡蛋面边问李小丽,第一次do的时候有多痛,李小丽手上还扎着留置针,听完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朝着我的头就是一巴掌。
“你妈我让他痛的。”
这句话真的神奇了。
网上的所有理论知识,小(和谐)黄(和谐)文的所有详细描都告诉我,女人第一次特别痛,我妈却坚持她的实战经验,她的第一次是让男人觉得痛。理由是她喜欢我爸,起初想让他进,后来我爸好容易进了,却被她夹得快哭了。
战斗系的女人啊。
我坐在桌子后面啪啪鼓掌,岳观背着书包楞头楞脑地放学回来,跟个饿死投胎的人一样,端着我才动了一筷子的寿面,狼吞虎咽地吸食。我妈站在厨房门劈头盖脸地骂他,“你姐的生日面,你现在吃了,明就什也别吃了!”
我抿筷子岳观端着面在厨房门目瞪呆罚站,突然理解了我妈的观念。
她是个隐藏在啤酒厂里的女权主义者,她撑我胜过于撑我弟。可惜她是女权主义里的实用派别,难听点,也就是所谓田园派。我从她身上到了性别对立的虚无,从而也在心里种下了相信一个男孩的可能。
上高以后,我妈的心脏病越来越严重,医院的频率也越来越高,于是我得在课外想办法赚点钱补贴家里的零用。那会儿流在KTV里买啤酒,用现在的营销术语来讲,这就叫夜场终端的啤酒营销,那会儿叫啤酒小妹。细品一下这两个法吧,前者有一种反讽的味,后者有一种自我调侃的潇洒,反正我是分清楚哪一个更难听。
这个工挺适合我的。
我继承了我妈得病前的优良基因,红白啤都能来,混着喝虽然也要吐,但绝对会挺尸,所以几乎每次我都可以从尸横遍野的包房里坚强地爬出来,拿了钱偏偏倒倒地回家。那种地算算什风月场,我觉得是算的,可惜我太强大了,没有激发出男人的性(和谐)欲,激发出了他们的战斗欲,所以他们大多一手搭在其他小姐的腿上,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醉醺醺地问我,“岳姐,红的!对,白的!就白的,还敢敢来一杯!”
姐敢啊。
喝死你们。
我从小就是姐,在三十多四十岁的男人面前,也毫露怯的姐。
所以我打死也会承认,姐暗恋余溏,那个把黄片称“blue”的小屁孩。(blue的罕)。
因为我肯承认,我们的故事就没有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