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大雨里回过神来,父亲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任悠悠看着来电显示,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颤着手指按下了接通键。
父亲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悠悠,怎么样?你弄到钱没有?他们已经在催了,你再不打钱过来,他们会杀了我的!”
任悠悠听见父亲的声音,心脏好像被人紧紧攥着,疼得她呼吸都难受。
眼泪从通红的眼眶里冒出来,大颗大颗地混着雨水在淌了一脸。
她身子发抖,有些支撑不住,顺着栏杆蹲到地上,紧紧地揪着心口,“任华山,我真恨不得你死了算了!”
任华山慌张地叫起来,“悠悠!你这是什么话?我是你爸爸,你不能不管我啊!你快把钱打过来!快点!”
任悠悠挂断了电话,再也克制不住地蹲在地上呜咽哭出了声音。
沈司言站在28楼的落地窗前,视线淡漠地落在楼下那团小小的身影上。
突然就想起四年前,那年,任悠悠22岁,还在读大四。
那天晚上,他为了给任悠悠过生日,扔了一笔大单子,特地从国外赶回来,准备给她一个惊喜。
可笑的是,当他带着礼物,满心欢喜地到她学校时,得到的却是一把刀子。
那把刀子捅进他的胸口,直到现在,伤口都没有完全愈合。
她当时说什么来着?
她不知道他站在她后面,正得意地和她的朋友说:“我才不喜欢沈司言呢,要不是喜欢他的钱,我根本就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等我在他身上赚够了钱,我马上就踹了他。他还想和我结婚呢,真天真”
言语的力量有多伤人?真的,比被刀子捅一刀还要痛。
沈司言已经忘记他当时是怎么熬过来的,和任悠悠分手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好像活在地狱里,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