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狸明显被这话戳中了,怔了怔,道:“我漂泊数百年,从未有过名字。”
“真是可惜了。”
“二公子若不介意,也给我起个名字吧,就像当年你给季珂起名字一样。”
也不知这家伙是有心还是无意,处处将自己拿来同季珂比较,晏凉只装作没察觉,道:“我想想,想好了告诉你。”
白狸撒娇似的在晏凉身上蹭了蹭,相处几日,他看晏凉并无反抗之意,也渐渐放松下来,像一只养熟的猫般时时撒娇,脾气却阴晴不定。
许久,晏凉捧着书漫不经心道:“你就没考虑过,想法子去投胎么?”
白狸就像炸毛了一般浑身一凛,道:“不想,像现在这样守在二公子身边就足够了。”
晏凉轻轻的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二公子想去投胎?”
“是,季珂死了,这本书也没存在的意义了,这个世界其实早该完结了。”
“别走了,投胎到哪都一样,生老病死没一样好受的,还不如留在此陪我。”
晏凉轻描淡写的笑笑:“倒也行。”
白狸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想要的结果,倒真的放下心了,打算就这般安安静静的过日子,等沧海桑田,他的二公子终有一天只记得他。
于是,晏凉去到哪白狸跟到哪。晏凉睡觉,他蜷做一团守在他枕畔;晏凉吃饭,他便躺在他大腿上,张嘴等晏凉投喂;晏凉看书画画,他就懒懒的趴在砚台旁,不厌其烦的盯着晏凉沉静的侧脸看。
有时晏凉心情好,会用针扎破指腹让他品尝自己血的味道,这时候白狸是最欢喜的,小心翼翼的舔舐,觉得自己是赢彻底了。
白狸很想问晏凉,现如今他到底忘了季珂没有,要多久才能忘得干净彻底?他虽活了许久,但却对情感这种东西一无所知。
“度昱已经安全回到无厌山了罢?”一日闲来无事,晏凉对着懒洋洋晃着尾巴的白狸问。
白狸蹭的一下从桌案上站了起来,抖了抖周身的毛:“二公子随我来,我带你看看如今无厌山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