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衍挑了挑眉。
江疏浅一手叉腰，伸出一只手过去推了推他的肩胛，语气和态度极其恶劣：“快点！来打架！”
卓衍身形狠狠顿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眸子由最开始的杏眼弧形变成了漂亮的狐狸眼，瞪人的时候总是带着几分媚意，鼻挺秀唇，镌在骨子里的硬气从未变过，只不过因为涉足世故，眼底又多了几分韵色，一点也不像最初那个丧得漫不经心又格外致命的少女。
他突然就想起来了。
在那个无奇的午后，他们一前一后，身边还围绕着许多男男女女。
已经不清楚是谁的同学，亦或者是谁为了热闹而故意成群结伴。
只记得她也是这副模样，穿着防晒衣，短运动裤，走在人群最前边，头上套着防晒衣薄薄的帽子，将她身后的脖颈罩了层雾般。
她没有开口说话，在吵闹的人群中格外突出，异常安静。
像是在走神，又像是在发呆。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江疏浅你会不会喜欢卓衍啊？”。
她停下了脚步，终于转过头来看他们，眸子闪着迷茫，歪头摘下了帽子：“嗯？”
有人笑着闹着把问题再重复了一遍。
她似乎抿了下嘴，若有所思，抬眸望他。
听不进去谁特意笑得大声而刻意。
就看见她也弯着唇，眼里却没有笑意，“喂，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他想也没想，转身逃避。
盛夏的骄阳跌落世界的最低线，眼前是一片褐蓝色的昏暗，甚至还带着叶缝点点斑驳的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