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岚山正要见礼,却被圣天子虚手一托给免去了礼节。
当下形势特殊,实没必要在无谓的礼法上去浪费时间,一切皆以正事为要。
孙巧玉却是很死板地严守礼法,恭恭敬敬地给皇帝磕了个头。礼毕后,她便很自觉缩去了某个角落里。
这是她有生以来的第一次面圣,心里的紧张度几近让她窒息,别说是开口说话了,就连动一动手指头都觉得身体不听使唤。
孟岚山先是抚慰了一下爱徒,然后便趋身近前恭敬地说道:“陛下,草臣此来,是想施展生平所学来为您延续阳寿的。嗯……我观您的气色,貌似还算可以。”
仅仅一个照面上的望诊,老先生便估摸出了天子的实际情况。
今上虽然身患痼疾,但却处于疾病发展的中期阶段,距离真正的病入膏盲,应该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这也与他初诊时的所做的估计大致吻合。
也就是说,天子的病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莫非,他的病危是故意装出来的?
皇帝见他面露疑色,连忙收起了几分中气,如同霜打的茄子道:“朕之疾病已深入脏腑,连首席大御医都说回天乏术,难道,卿的医术高他许多?”
孟岚山朝着虚空拱了拱手,道:“草臣虽无贬低同仁之意,但对于自己的医术,还是很自信的。”
皇帝闻言嘴角一勾,不以为意道:“也罢,那你就先和朕说说,朕所患的乃是何病?”
“陛下,在您的头颅之中,有一块郁积日久的症瘕风涎,只要打开头颅将其取出,病根就可以去除。如果术后恢复良好的话,最少可以多得十年的寿命。”孟岚山很坦诚、很自然地回答说道。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扬言说,要打开朕的头颅?那脑袋开了花,人还有的活吗?”虽然他说对了症结所在,但皇帝还是很不高兴地微愠斥道。
不过,他看在齐誉的面子上,并没有再说过分的苛责。
也只是象征性地瞪了他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