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衡把胳膊放到水龙头下冲了冲,“明天就好了,没事儿。”
祁殊没说话,但回到宿舍后还是摸黑找出来了一瓶云南白药喷雾递给他。
他们两人的床都在下铺,当时挑床位的时候又特意挑了两个个挨着的,平时就是头对头睡。现在都坐在床头,中间只隔了两道栏杆。
两人在黑夜里对坐了一会儿,不知道是谁先笑出了声。
原本尴尬凝滞的气氛就这么被打破了。
“操……这都什么破事儿啊,”
贺衡嘟囔了一句,把自己的胳膊伸过去,像是耍赖一样,“懒得弄,你给我喷。”
现在还不到十点,宿舍里的其他人其实都没睡着,一直在紧张兮兮地看着他们两个人。
刚刚贺衡一进来的时候,脸色就冷得吓人,看着跟刚打完一架,甚至还没撒完气一样,怎么看怎么吓人。
贺衡在班里向来是个好脾气,宿舍这几个人还从来没见过他跟谁这样冷着脸,不知怎么就都被震得不太敢说话。
他们不好意思直接问到贺衡那里,刚刚追着跟贺衡一起出去的杨昊问了半天。但杨昊虽然平时有点爱八卦,可涉及到某些方面也知道有些事不能张扬出去,闭紧了嘴一个字不肯多说。
这几个人还以为是贺衡跟祁殊俩人在外面打起来了,生怕他俩火还没消一会儿再动起手来,战战兢兢地等了半天,突然就看他俩莫名其妙笑出声。
目测应该是和好了吧。
这件小插曲没引发出什么后续,第二天起床集合时贺衡也没再表现出什么异常。
俩人还跟往常一样挨在一块儿。祁殊照常把不知道怎么就飞到自己床上来的军训服递给贺衡,贺衡也照常从杨昊那摸出一块面包来,掰开一半分给祁殊。
又损失了一块面包的杨昊虽然没跟平时一样哇呀呀呀呀地要跟贺衡拼命,但他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的面包:“衡哥,我有点担心你——”
“别担心啊胖胖,”
贺衡没心没肺地跟他开玩笑,“我今天就吃这一块儿,不跟你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