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祁殊大概知道自己室友突然这么激动的原因到底出在哪儿了。
“假申请是个不太恰当的比喻,”
祁殊诚恳地反省,“这不能算假申请,顶多就是我滥用职权——正四品天师是有小范围降雨权的。”
第二天果然一整天都是乌云密布,连刮来的风都凉嗖嗖的,好像已经提前进了深秋。
军训服本身就是里面一件短袖套外面一件长袖,众人倒是不觉得冷,还都在盼着这样的天气能多来几天。
最好未来的九天能一直这么阴天下去。
“未来的九天一定可以一直这么阴天下去。”
祁殊被训练场上一阵阵小凉风吹得神清气爽,还特意跟贺衡说明,“你放心,小范围阴天也不算违法乱纪。”
贺衡不太能分清他是真心解释,还是跟自己开了一个狭促的玩笑。
比如特意笑自己昨天晚上没由来的紧张兮兮。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
祁殊忍着笑,“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吗。”
贺衡:“……”
贺衡确认了,他就是在笑自己昨天晚上没由来的紧张兮兮。
但说起来也只是个玩笑,祁殊心里还是挺感动。
诚然,贺衡昨天突如其来的紧张一开始在祁殊看来确实很奇怪而又毫无理由,但事后一想也能想明白,自己的室友确实是在真心实意地替自己担心。
——虽然担心的点确实很没有常识,以至于祁殊都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今天一上午都在练习队列,教官好不容易才大发慈悲给他们的十分钟的休息时间,祁殊就在贺衡边上,双手往后撑着坐在地上,整个人看起来放松又惬意,脸上还带了点玩笑后的狭促。
看着和第一天见面时清冷不爱说话的样子千差万别,倒像一只染足了烟火气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