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所欲为倒还不至于。
迷心咒只是个挺简单的把式,像让人忘记自己在火锅店里看到自己学生喝醉了这样的小事,只要能前前后后地圆过去不露破绽是没有问题的,但如果身上被水泼湿了一片,那就解释不通了。
而只要有一件事解释不通,被下迷心咒的人如果追问下去或者细细想一想,迷心咒就完会全失效。
毕竟人的记忆是十分连贯的,迷心咒能做的只是把某一段不太重要的细枝末节稍稍模糊过去,让人下意识不再想起来而已,并不是完全消除。如果被施咒的人执意要想起来,那迷心咒根本就没有用。
贺衡听得云里雾里:“……啊这样。”
祁殊一看就知道他没明白,但这事儿要讲明白就只能从道法层面上讲。贺衡之前又没接触过这个,讲也不一定讲得明白。
但自己这个室友看起来好像又挺好奇。
祁殊想了想,尽量通俗地跟他解释:“就像今天,如果我没有让主任给他约好的朋友打电话,等他朋友问他为什么没有去火锅店的时候,他就会想,自己到底为什么没有去,然后就很可能会想起来在火锅店看到了咱们的事——我只能让他下意识地忘记,但他要是仔细想的话,肯定是能想起来的。”
祁殊语言表达能力不是很强,解释得不算清楚,但贺衡还是听明白了点儿,然后就更懵了:“所以这真的可以算是……催眠?”
祁殊不太了解催眠,就犹豫着摇了摇头:“不算吧,应该不是一回事,这个我还真不清楚。”
贺衡兴致勃勃:“这个好学吗?我能不能学?”
祁殊:“……不太好学。”
玄学符咒这种东西,又不是随随便便拿符纸朱砂画一画就能画成的东西,要学肯定是要从小开始学的。
而且说玄一点,这个讲究一个机缘,也不是来个人随随便便就能学的。
贺衡就是再没有常识也知道,天师这种职业,不是谁想干都能干的。他刚刚只是随口提了一句,见祁殊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挺自然地又换了个话题:“还有一个,我刚才就想问了,你怎么知道咱主任约了人了?”
祁殊:“……”
祁殊看了他一眼,眼神中终于带了满满的,不加掩饰的关怀:“吃火锅,难道有一个人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