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或许证明了一个人,是难以改变的。
隋寒跌坐在地上,恍然,沉默着低头,肩膀颤动,突然就笑出声来。
“是吗哈哈哈……”
笑着笑着,就捂住脸,温热湿润的液体从指缝钻出。
“今天我们去应对雷劫,你知道吗?当时最后一道雷劫劈下来,我居然觉得高兴,我挡在你前面,就想着百余年前那个黑衣师兄,他连穿衣服束发都不会,还那么固执,大家说不要去与魔修沾染关系,他不听,他非要护着魔修与万千宗门作对,魔修说让他防备师弟,让他抛弃我,他让我站他身后,应对前方千军万马,他说我是他师弟啊。”
雪袍青年淡淡听着,并无太大反应,甚至漫不经心打了个哈欠,心里评论道。
有点做作。
常卿也是人,他也曾赤诚天真过。
但也只是以前了。
隋寒仍然絮絮叨叨着,期间哽咽,口齿不清,只能看见他嘴边又哭又笑。
如此狂轰滥炸,哪怕常卿再困,也该醒了。
“可你杀了他。”雪袍青年眼神清明。
信任,堪称笑话。
隋寒宛如被利剑封喉,颓然跌坐在地,再也说不出话来。
瞬间安静,狭小空间只呼啸着风声,常卿换了位置,远远望着那窗外那黑雾笼罩的山峰,坐在高处荡了荡腿,这阵风随时能将他刮下楼去,他却感到格外放松。
隋寒不知道他怎么样,如果瞧见他摇摇欲坠模样,可能会想冲上前却又不敢,然后在原地急得疯掉。
可他什么都看不到。
良久,隋寒哑着嗓子,“你知道我为何要在峰云宗待着吗?”这是暗害过常卿的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