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卿漫不经心,“你觉得我的身份差钱?”
长桦看他,如同深海般的眸子暗得出奇,“四倍,不能再翻了。”
试探完毕,面前的人就是个执拗又不通事理的性子,很多艺术家都有这样的特点。
他道,“行吧。”
所谓四倍的酬劳,十一天创作一首歌,就能抵掉普通剧组里的男女主几个月拍戏酬劳了。
开出这种价格,怎么看都是这位天才导演脑壳坏掉了。
然而不管甲方金主是怎样的品格,常卿总是要包容他的。他扯了扯嘴角,开启场面话模式道,“开车来的?我送导演?”
长骅低头摆弄他那手机,“不用。”
意料之中的回答,奸夫跟原配也不用太过体面。
那手机的聊天页面就像是电灯泡,照亮了他头顶上的青青草原。
黑发青年冷不丁一句,“她很好啊?”
“……”
那孤僻又古怪的年轻导演抬眼,眼里冷淡麻木。
“抱歉。”然后他说。
六个人的狂欢,一个人的绝望。这句早该听见的话,居然还是这位看起来乖僻的天才导演说的。常卿想笑,但场景注定他不能,他继续剧情,皮笑肉不笑,“有种说法是感谢人生中所遇到的恶人,因为恶人会教给你些教训。或许是的,其实一个没那么爱我的人走了也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