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腔燎原的怒火,便如同被冰水泼了个透凉。
他赶紧松了拐杖,诚惶诚恐地开口,“老祖宗,没伤着您吧?”
“我没事——”
淡然飘渺的声线,伴着被轻轻搁置在一旁的拐杖声后,时矜的目光才淡淡落在了时雪灵身上。
原本被时守业拐杖吓停哭腔的时雪灵,甫一对上时矜那双无悲无喜的眸眼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心虚与畏惧感就开始在心头扩散。
连带着她下意识往周宝怡的怀中缩了缩。
“爸,老祖宗都说不追究了,您能不能也看在雪灵是您亲孙女的份上,饶了她这一次?”
周宝怡说着,开始向时矜使眼色。
她料定时矜在江寒臣面前为时雪灵说话,一定是出于想跟她们搞好关系的初衷,所以这种时候,她没有理由不帮她们。
然而,接收到周宝怡求助信号的时矜,只是平静扫了她一眼后,唇角就扯出了一抹冷笑。
她缓慢移到沙发主位前,仪态优雅的落座,时守业见状,忙小跑着站到她身后,一副小弟
随时等待大佬差遣的狗腿样。
“周宝怡,你以为我为什么帮时雪灵?”
时矜的眼,淡然深邃,看人时,莫名让人有种难以言喻的压力,甚至,想把内心的想法全部都掏尽的冲动。
“因为……”
周宝怡定了定神,好半天才开口。
然而不等她讲完,时矜又再次开口,“因为她是时家人!”
这一声,调子骤然拔高了一度,哪怕是四平八稳的语调,也不由令人心尖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