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商界人对他的尊称,时守业还是客气的没有直呼他的名字。
“时老爷子,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举止谦和,语调平润,如果不是听说过他的那些传闻,只怕会让人以为,站在时守业面前的,是一位温润的谦谦君子。
时守业看了眼江伊然,就将今晚宴会厅发生的事情,简单向江寒臣描述了一遍。
江寒臣静静地听着,也不打断,直到时守业说完,才将平冷又略带压迫感的目光,落在了早已抖的如同筛子,不敢与他对视的江伊然身上。
“江伊然,过来——”
纵然害怕,江伊然却还是不敢忤逆他的命令,哆哆嗦嗦挪着步子朝他走去,开口的声音更是弱到几乎吞到肚子里去,“小、小舅舅——”
渐低的头像鹌鹑,却被江寒臣微冷的手掌掐住下颌,硬生生抬了起来,“江伊然,我有没有教过你,做了错事就要承担后果,现在,向被你捉弄的人道歉——”
江寒臣的用词很微妙。
“捉弄”旨在把栽赃嫁祸降到小孩子间无聊玩闹的最低限度,极尽可能降低江伊然的错误度。
江寒臣的话,对江伊然来说如同圣旨,她没有抗拒,立即转向时矜的方向,对她九十度鞠躬道歉。
“对不起——”
江伊然转身的时候,江寒臣不带温度的视线,也跟着落在了时矜身上。
原本只是淡漠一扫,随之,在看到时矜那张脸时,江寒臣的眸光霎时一定,一双琥珀色的眸紧紧盯着她,不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