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月怔忪,她抬起头,不其然间又将视线落入了月色的漩涡。
月色稍淡,并不浓厚,或许与此处的位置有关,多是乌云蔽日,却难见一抹清浅月色。
月亮是亘古不变的,但曾经将她比作月色的人,已经不知骨灰落于何处了。
这厢祸月被谷秋勾起往事,另一端,松溅阴通红着眼,视线从匕首上划过,又落在了记忆珠上,最后紧紧地盯着盛鸣瑶的双眸,指尖凝起了引雷诀,可又迟迟没有落下。
偏偏松溅阴又忍不住多看了盛鸣瑶几眼,于是这绕于指尖的雷点,也只能散去了。
“素不相识耻与为伍”松溅阴喉咙中溢出了几丝轻笑,几不可查,“你对人很好,连对一只肮脏低贱的小花妖都可以尽心尽力的维护,对那嗜血无偿的画皮妖也愿意分给她一分怜悯。”
“可我呢”
“为何独独对我独独是我”
松溅阴垂下眼,上挑的眼尾处愈发猩红。
这种红,不是盛鸣瑶身上生机勃勃的红,而是冰冷的血色,是独属于魔界之域的红。
松溅阴又想起了自己
的母亲,在她弥留之际,自己明明能救她已经将此付诸于行动,可她仍是不要,甚至用惊恐厌恶的目光看着自己。
这难道不是爱吗
爱一个人,不就是要不惜一切代价,和她长长久久吗
松溅阴想不明白,也懒得再去想了。
他终究是魔,他不会爱人,就连春炼幻境中那拙劣的模仿,最后也落得画虎不成反类犬。
松溅阴能表达自己喜爱的方式,无非是将自己拥有的权利、权势、珍奇异宝等等一切奉上。
他开不了口。
从来没有人教过松溅阴怎么去爱,也没有人教过他如何表达爱,久而久之,松溅阴以己度人,只以为将自己喜欢的最喜欢的东西赠予,便是表达了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