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盛鸣瑶道,“我知道先生通常不将名字告诉外人。一开始也只让弟子称呼您为田先生,所以弟子以为这也算是一个证据。”
田虚夜神色不变,冲她颔首,语气带笑“那你说,我叫什么”
盛鸣瑶微微仰起头直视面前的三位真人,口齿清晰道“田虚夜。”
坐在八仙桌旁的汲南瞬间勾起嘴角,随后又敛起笑容,他起身挥挥衣袖,撤去了面前的水雾,显出了真容。
“她该去摧峡观了。”
话虽如此,盛鸣瑶完全无需自己徒步行走,身前的桂阿用折扇在空中从上往下拉,直接在拉开了一个口子“进去吧,你的同伴应该也出来了。”
田虚夜也未阻止,他起身走到了盛鸣瑶的面前,伸出手在她额间虚虚一指,一道清澈如水的灵力瞬间注入体内,身体疲惫顿消,神清气爽。
“行了,你去吧。”田虚夜放下手,引着盛鸣瑶走到了那裂缝面前,温声嘱咐,“只要本心不改,最后的试炼对你而言,不是问题。”
不等盛鸣瑶回答,一股轻柔的力量已经将她推入其中,屋内顿时又只剩四人。
见人已经走了,田虚夜也不端着,他瞬间咧开嘴,笑眯眯地坐回了八仙桌前,提高了音量“不错不错,老天送我一个好徒儿,我只能却之不恭了。”
除了不愿收徒的鱼令莺,汲南和桂阿不约而同泛起了酸。
大荒宫看似散漫,实则收徒规则极为严苛,秉持着宁缺毋滥的想法,哪怕弟子的资质不是最好,可心性一定要上佳。
这也导致了哪怕建宗近四百年,大荒宫的规模仍是不大,甚至因为很多弟子身怀妖物血统而被那些根正苗红的门派背后嘲笑,广为诟病。
流言四起之下,新弟子通常不将大荒宫作为第一选择,于是他们四位收徒变得更加艰难。
汲南实在受不了田虚夜的嘚瑟样,嘲讽地瞥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她一定会入你门下”
这位阿鸣姑娘可是和苍龙族那位一同来的,两人八成是要在一处的。
总是与汲南抬杠的桂阿难得赞同地点头,他撩起眼皮,“刷”的一声展开了折扇“没错,按照本门门规,倘若有长老看中了同一个弟子,那么可以由弟子抉择要入谁门下。”
田虚夜半点不惧,呵呵一笑,小胡子一抖一抖的,得意的心情几乎掩盖不住“你们都别想了,这人类小家伙肯定是选择入我门下的。”
唯有鱼令莺不发一言,原本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指一动,思绪已经飘到了更早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