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她心中对此不抱指望,可也不愿将玄宁的希望尽数掐灭。
毕竟玄宁之前可有“疯子”的名头,若真是在折了一个心合意的徒弟,万一真发疯有了心魔,反倒平添麻烦。
“若是师兄打算一试这个法子,那我便要先走一步,回去准备了。”
丁芷兰一本正经地掰着手指头数道“蓝梧草、定天水竹、金苍柏光是第一步用来阻碍魔气蔓延经脉时,就要废好多药材,恐怕得回去理一理才是。”
“劳烦。”
玄宁颔首,不知想起了什么,缓和了脸色“若是有药难求,尽可告知于我。”
丁芷兰点点头,也不多言,瞟了眼一旁的常云。
听着两人的对话,常云虽沉着脸一言不发,可说到底也没反驳,丁芷兰心下明白,自己这位掌门师兄是有了决断,只是不方便让更多人知道,便通情达理
地退了出去。
这样一来,殿内便只剩下了玄宁与常云二人。
“你还留在这儿做什么”常云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玄宁,从上首的台阶走了下来,“还不去看看你那好徒弟”
站在他身侧的玄宁不为所动,毫不避讳地直视常云的双眸“我既选了第二种法子,那必然要将盛鸣瑶从惩戒堂中放出来。”
光凭朝婉清是乐郁留下的唯一血脉,玄宁就不可能以朝婉清来换命。
对于乐郁,玄宁出了怒其不争,心中未尝没有愧疚之意。
若不是自己疏于管教,若不是自己没能及时制止,若不是自己未曾发现乐郁的不对劲其实很多事都能避免。
长久以来,玄宁一直将这些话压在心底,习惯性地拒人于千里之外,不愿轻易将心中的话说出口。
他是愧疚的。
可玄宁的愧疚太过压抑,长久以来,大家都默认地忽视这点不足为外人道的情感。
在第一次知道朝婉清的存在后,玄宁心中下了个决定,他要将这个小姑娘好好教养长大,绝不让她重走她父亲乐郁的老路。
玄宁将朝婉清视作了乐郁生命的延续,更视作了自己忏悔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