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急原本还想嘲讽两句回去,却蓦地对上了玄宁泛红的眼尾,已经眼中浓厚到快要溢出来的悲伤。
几百年来,丁芷兰第一次见到这样情绪外露的玄宁。
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嗓子里,她再没有说什么,而是低低催促“我们快去吧,早些将婉清治好,也别辜负了鸣瑶那丫头的心头血。”
玄宁敛去所有情绪,应了声好,两人一起到了朝婉清的居所。
比起盛鸣瑶处处模仿着玄宁的住处,朝婉清的居所显得温馨可爱许多,门外是花草郁郁葱葱,屋内是暖色调的布置,精致的花瓶摆放着几根不属于这个时节的梅花。
丁芷兰将药给朝婉清喂下,没过多久,就见她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师父”朝婉清从来不叫玄宁师尊,她总是显得和人格外亲密些,“师父,你怎么来了我我是生病了吗”
饶是丁芷兰心中不喜欢朝婉清这样的性格,此刻也不得不感叹,玄宁这几个弟子相貌是真好
沈漓安温和俊朗,风度翩翩,像是世家公子,朝婉清容貌清丽,清灵脱俗,双目像是一泓清水,自带仙气,这两个一看就是玄宁的弟子。
到是那个盛鸣瑶,初来时谁也没当回事,都觉得她根骨不好资质平平,也就一张脸和朝婉清有七八分相似罢了。
一个赝品。
可如今看来,盛鸣瑶虽然和前两个不像是一路的,却也最有个性。
长开后,盛鸣瑶与朝婉清的清丽不同,反倒浓烈起来,往往只需一眼就能让人刻在心间。
“我到底是怎么了师父快和我说说。”朝婉清蹙眉,言语间透露出了一股被保护的很好的娇憨,“我好想就记得,盛师妹被关了起来,然后然后”
玄宁听见她提起盛鸣瑶,眼眸中划过了一丝朝婉清看不懂的光芒“你如今能好起来,全靠你的盛师妹舍命相救。”
丁芷兰暗自挑眉,没想到淡漠如玄宁也有主动缓和两个弟子关系的一天。
其余的就是人家师徒自己的谈话了,丁芷兰也懒得多呆,说一声告辞也就离去了。
离去前,丁芷兰脑中不自觉地想起了盛鸣瑶的脸,想起了她在飞花蝶上孤注一掷又隐忍的眼神。
说起来,以前丁芷兰对盛鸣瑶到没有这么深刻的印象,可那日在正殿惊鸿一瞥,到是对她留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