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愿意,但此刻也只有飞车回去。穿过小镇,来到经过公司的马路,这条路不过是很常见的农村公路,双向两车,没有什么人行与车的划分,所以自行车不怕死地在路中央晃悠的事常有。许半夏才转弯上直路,便见远一辆自行车从机耕路上拐了出来,摇摇晃晃地冲着她那方向来。
虽然才是早晨,可是已有从码头开出的大卡车。那人还没上多远,一辆大卡便隆隆轰响着追了上来。大卡司机一般惯了,见前面有个傻车的,便狂喇叭,速度则是一点不减。那人不知怎的一个哆嗦,车一崴,便朝着左边摔出去,恰恰迎着许半夏的胎钻去。许半夏吓了一跳,据经验急刹已经来不及,怎么刹车都要撞到人,左边又是大卡,无奈,只得一打方向盘冲着右边低于路面一米多的烂泥地一头栽去。
因为早就有心理准备,所以虽然撞下去,可手臂牢牢着方向盘,口虽然撞了一下,但不是很痛。感觉没事,这才准备睁开眼睛。忽然只听车顶“嘭”地一声巨响,非常出乎意料,许半夏不由一脖子,左右侧目看去,周围都是烂田,也看不出什么,这才想到冲车后看。才一转,只听“哐”地又是一声脆响,尾部车窗碎裂,一块棱棱角角的大石块破窗而入,随着石块无力滚下,许半夏看到一个男人的背影,随即见此人直起来,端起一块大石,满脸都是狂热。正是刚才差点钻到她车底下的路人,看仔细了,许半夏不由倒一口冷气,这不是太监是谁?
怪不得刚才的自行车得歪歪斜斜,除了故意以外,可能与车后压着几块大石也有关系,只是不知他手头还有几块大石,许半夏觉得钻在车里被挨打不是办,想到刚刚曹樱打来的电话,忙一个回拨,顺便一手打开左车门,果然不出所料,一块石头飞击过来,打在右车门上。趁此空挡,许半夏抓着包一头钻出左车门,趁太监回搬石头没注意,深一脚浅一脚蹿烂泥地中央去。即使太监现在臂力超群,可石头分量重,哪里可能扔出那么远?一边便招呼曹樱过来援救。这时一块大石飞来,许半夏子躲闪了,脚走不快,一下撞在弯。还好强弩之末,没太大伤害。
太监见许半夏机竟然逃窜出去,逃出程范围之外,地抓起最后一块大石块往车顶一抛,又转找别的武器。许半夏不敢留,怕什么飞刀子飞弹子之类的东西飞过来,自己手无寸铁,只有惹不起躲得起。只等捱过这几分钟,援助的人将会很快到来。可是烂泥地行走困难,而且每次拔出脚来,总是带出更多的淤泥,于是脚更重,行走更难。加上心又急躁,简直是步步艰难。
可是一边走一边还得顾着后的太监有出什么花样,心里其实最希望太监不顾一切追下来,但又知太监很清楚她的手段,不会敢贸然近。走了几步,又听见后面有异常响,回头一看,只间一只四四方方的东西冲自己飞来。想那东西既然飞得出那么远,应该是不重的,所以许半夏几乎是没有犹豫,挥起自己的皮包,就像打球一样一击而中,正好冲着原路回去。
许半夏一击既中,想都没想,继续往前走。忽然只听后一巨响,下意识地抱头转,只见马路上冒出一蓬白烟,又见一辆大卡嘎然急刹车,可是那司机却是久久没有冒头。许半夏不由喃喃自语:“的,难刚才打回去的那个是炸包?”不由后怕,脚一,差点坐到地上,可想到太监不知还有什么后着跟着上来,又是心中一寒,伸手在地上了一把,支持起来继续走。才没走几步,回头间看见自己公司的面包车开来,这才止步,想了想,才开始往回走,一边拿起手机报警。发觉走回去的路还要艰难,鞋子越发厚重,而脚也给惊吓得有点不灵便。拔刀拳头倒也罢了,连炸都搬出来了,不知太监有没有被炸到,但是修不是说他们没找到合适的炸吗?
忽听路上面包车司机大喊:“许总,你没事吧,这儿出车祸有人给大卡撞死啦。”
许半夏正报警的人一下呆住,忙跟警察说路上还死了人。警察很是怀疑,但因为报说有人撞死,还是重视起来,问了几句就出发了。许半夏继续往回走,感觉这一段路好长。被司机拖上泥路,一眼就看见大卡车前前躺着一个人,血模糊,状态恐怖,下已经汪开一摊殷红的血。许半夏看那人的衣着便知是太监。面对公司员工的目光,她只是挂着脸一声不吭,此时才觉得被石块撞击的脚弯开始隐隐发痛。
太监竟然就这么死了,许半夏有点接受不了,虽然刚刚他狂抛大石的时候,许半夏心里很有杀人的想。当时如果手中有有刀,早手了。只是现在看着太监血模糊地似乎没有生命迹象地躺在地上,心里又是沉甸甸的。可怜他?不会吧。
游目四顾,被炸炸到的地方出现一片焦黑,但是没有炸出一个大什么的,可见炸不是很厉害,这倒是与修的代有点合了。还果真没什么好的炸。
警车很快开到,出来的是镇上派出所的警察,不过许半夏一个都不认识,反而是曹樱还认识其中一个。奇怪的是,警察却认识许半夏。他们听许半夏把大致况一场描述,又见现场又是车祸死人,又是爆炸的,感觉非同小可,于是呼支援。旁边的员工听得目瞪口呆,心里都在猜测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卡上的司机这时才敢双发地下来,里不停地机械地重复着:“不是我要撞他,是他看见爆炸往后退自己撞上我的车子。”
镇委书记过了一会儿也闻讯赶来,见此形,只得冲许半夏问几句,先行离开。许半夏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到镇委书记的态度没有向昨天那样的冷淡,但此刻也没脑子想这些了,应付眼前要。长安十二时辰小说
现场一目了然,许半夏陷在烂泥地里的车子与满地深深的脚印,在在说明问题。可是这不是要讲科学讲证据吗?所以许半夏还是在路上配合调查花了很多时间。还是后来赶来的胡工细心,回去拿了许半夏宿舍里的鞋子大衣过来给她换上,她这才没有冻死。想到当时幸亏当机立断弃车而逃,否则要是太监把炸往破车窗里面一,即使炸威力不够,也够把她许半夏炸出皮重伤。想着都后怕。
车子给吊了出来,虽然伤痕累累,可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趁着许半夏没人理的当儿,胡工拉住许半夏到没人轻问:“是不是东北那边来的人?”
许半夏摇头,“不是,是我二十出头时候结下的仇家,有空我跟您说说,别担心。要真是那边出手的话,手不会那么业余,我也没那么好命了。胡工,你还是回去吧,这儿血腥。”
胡工不知该不该相信,哪有多年前的仇家这么不要命地报复的,觉得会不会是许半夏在宽她,可又觉得她说得有理,要真是东北那边来人的话,就冲他们打狍子的手段,也不会使出眼前这等业余手来。“可是,小许,你要是不行的话也别着,我看你的脚好像受了伤,不灵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