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九
镇委书记见开会还早,直接就到了县委书记的办公室汇报工作。他在这里可以直直出。县委书记一见面就问:“我你办的事还没消息?你不是一向快手?”
镇委书记笑:“我不是要等结果全出来了再来汇报吗。我先与外围一些知的同志谈了话,知许半夏这个人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商人,没有什么大大恶。今天找她本人谈话,看样子是个懂事的人,见面也没有喊冤,跟我摆事实讲理,有话说话。总而言,这个人做生意应该是比较规范的,一般企业没事是不会自己找事找人审计的,她就是直接拿了审计报告来给我看。我来之前去税务局转了一下,主要是想把许半夏跟我说的事从税务局那里对一下号,看来她没胡说。”接着便把许半夏饭局中说的那些经历与县委书记说了一遍。
县委书记听了后,笑:“多大年纪了?看来还是个能人嘛。去年既然做得那么好,利税是多少?”
镇委书记:“书记一问就问到点子上了,我去税务了解时候调了她公司的记录出来,去年她可以说是我们镇第一纳税大户了。书记,如果没什么大事,我想冲您求个,我们财政还要指着她呢。”
县委书记笑:“我还不是为你?你刚下去,我只怕这种财主不把你这个年轻的镇委书记放眼里。你上去先给她一顿杀威,然后再给她点好,以后她见你就服服帖帖了。我这儿没什么,求我的是以前的老上级,现在也就是政协里面混退休的,只是他的一些私人恩怨,没什么要。我只是看着他提供的这个材料有用,让你用一下。”
镇委书记感不已,忙:“今天就见效了,许半夏把一个村五保老人的养老都包了去。不过这人一直气,以前亏得都当车子了,还出钱请村里节看戏,是个可以发掘的人。我不知怎么谢谢书记。”
县委书记点头,:“我知你的能力的,这事放手给你,知你一定能办好。对许半夏,你回去以后还是要以扶持为主。你那个镇跟其他镇相比,总是落后一点,做得好,成绩很容易看出来。类似许半夏这种企业,拿出去好看,用起来实用,看起来潜力还很可发掘,每年对你的GDP贡献就不是个小数目。你以后多拉拢,让他们的企业更上台阶,有什么优惠政策需要出手的,找我来批。最好让她带你们镇的经济,形成一个产业带。你一定要给我长脸,拿出政绩来。”古董局中局
镇委书记听着这么贴心的话,得没话可说,只是看着县委书记眼圈发红,只差一点说出“生我者父,知我者书记”这类的话了。两人都没有再去提什么废油污染海滩的事,那本来就只是手段。政经大局才是最要。
许半夏哪里知自己的事在别人谈笑间做了棋子,心里只是翻来覆去地想着副镇长的话,很是不能理解,究竟哪里得罪了县委书记。这会儿,什么休息卧车底自杀之类的事都不去想了,那只是小事。
来曹樱和胡工代了资助贫困老人事项后,心神不属地也没怎么理会胡工开心的表,等她们出去就关上门,拉掉电话,关上手机,一个人细细地推沙盘。究竟是谁说县委书记对她发难?看今天况,镇委书记的问话完全是空来风,看来他们手头没有掌着证据,所以自己此刻如果作过于频繁,可能反而会招致怀疑。本来第一念头就想去搬出高跃这个救兵的,只是这一下不是等于在告诉县委书记,她心虚吗?许半夏非常相信,污油事件他们是不会掌到什么的,但他们既然会利用这件事,说明他们中有人对她许半夏非常了解。这才是最可怕的。
如今的她家大业大,别的不用,只要封帐查她个几天,她就会翘辫子,因为她现在的活路都在资金飞快转上。如果是个熟知她的人下手她,而且正捏准她这七寸的话,她就惨了。会是谁呢?关键问题是,熟知她的生意圈内的人,谁能搬县委书记?许半夏把高跃也算了去,现在与童骁分了家,不排除他无所顾忌,想一步霸占她这块好地的可能。伍建设那是最大可能,她现在为配合苏总,彻底不让鑫盛翻,所以对伍建设的供货要求奉违,再说她向省钢投钱的事行内早就传开,伍建设不会不想到什么。裘毕正也有可能,他这个人路数,但他现在有一些钱压在她手里,可能他得有所忌惮。而冯遇就不大可能,冯太太与她现在一周算一次帐,关系好得很。再说冯家还有大笔的钱在她手里,这才是关键。其他一些生意上的朋友没有那么深的往,对她也不是很知知底,应该不会做出什么来。
这世界,哪里都不可能是铁板一块。只要大致确定幕后黑手的范围,从这几个人入手,目标明确,范围便可小许多。许半夏便飞车出去直奔县府,找熟悉的原常务副县长、现在的县长了解况。早就听闻他与县委书记有矛盾,只是没有化而已。
与县长关门谈了半个小时出来,许半夏出来时满脸冷笑。县长分析得很对,能支使县委书记的,不可能是商界的这几个人,而政界的人许半夏几乎没有得罪,最后许半夏想到了赵垒前女友的父亲。把他的名字一说,立刻得到肯定。
赵垒前女友的父亲怎么可能知她的滩涂污染之事,他还能从哪里知此事?目标直指同在政协的裘毕正这个傻冒。记得在裘毕正儿子的结婚仪式上见过那人。
要换了以前的脾气,许半夏早飞车过去找裘毕正,一拳头揍上他的鼻子。但现在她“温和”了很多,只是以年终算帐为名,约裘毕正出来喝茶。裘毕正正没事做,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所以飞快来了。他还是派头十足,可许半夏看着只是觉得好笑。
不等裘毕正坐下,许半夏便开门见山地:“裘总,你现在公司开不起来,伍建设也管不了你,暂时又没下家收你的公司,你说,你何苦为难放在我这儿吃利息的两百万?你为什么这么想不明白?”
裘毕正吓了一跳,:“小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对我有什么误会,我可以解释。不要说得那么严重。”要换作以前,裘毕正早对骂回去,可现在不起来。
许半夏冷笑:“裘总,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机会我是给你了,你自己不说,到时也不要怨我。”说完便起离开。
裘毕正惊出一冷汗,忙跳起来一把拉住许半夏,非常诚恳地:“小许,你有话不要说半边,我是真的不知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的。你想想,我现在救命钱都放在你那里,我能对你怎么样?我烧香念佛保佑你长命百岁,公司兴旺发达都来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