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许半夏一看时间已经不早,着赶去机场可能正好等到十点的飞机出来。也来不及别人了,自己防线盘一扭,直接过去机场。却听手机又响,这回是小刀工打来,“许总,怎么不去厂里了?今天起重机厂的人过来,要等你谈价呢。”
原来小刀工跟在她的车后,刚才只顾着应付王,没留意。许半夏犹豫了一下,:“你先跟他们谈参数吧,我去机场接个人,嗯…是你们东北过来的,对,就是他们,说是送礼物过来。我有点担心,还是我自己去一趟,不敢怠慢他们。”
小刀工听了一下怔住:“他们还不放过我们?还要怎么样?明摆着是鼠狼给拜年,能安好心吗?许总,要不要我一起去?”
许半夏一听,知小刀工误解了,以为是送他们的礼物,忙:“想请你一起壮胆呢,可是你一走,起重机厂的人来了怎么办?你还是管着厂里,我如果中午没回厂吃饭,价格你就定一下吧。放心,我不会有事,这儿毕竟不是他们的地盘。”
小刀工前天晚上刚见识过许半夏的手,可还是不放心,他对家乡的那些人心怀恐惧。可是许半夏说的也对,他要是一走,谁来拍板?只得答应了。
虽然最后小刀工给劝退,但他言语中显而易见的关心还是让许半夏感了几下。人跟人之间都有感的,起码从目前来看,她许半夏是刀工一家的恩人,她自己虽然并没有这个自觉,但人家是那么认为了,也在行上表现出来了。对此,许半夏心中有些微的内疚。
赵垒一起打开手机,就看见许半夏的短信,想了想,没回。洗漱后又拿起手机看一眼短信,一直到坐到饭桌边,还是没有拨号的兴致,直到饭吃完,看时间已经是十点多,才下去找车,上了车才给许半夏电话。“妞,你周六都这么早起来,可以评模范了。”
许半夏也已经到了车上,正闷闷不乐地想着事,接到赵垒电话,忽然就像是看见救命稻草一般,连珠炮似地:“刚刚东北那边给我送来个油光可鉴的大木箱子,很沉,说是给我的新年礼物,我都不知是什么。送东西的人也不肯跟我回市区受我招待,当即就回去。我有点害怕,不知箱子里是什么。但又不大敢打开它。小刀工说他们是鼠狼给拜年不安好心,说实话,我也是担心得很。”
赵垒刚给许半夏打电话的时候有点勉强,这个时候听许半夏这么强的人此刻言语里都是满满的惊慌,一下心了,昨晚的事都抛到脑后,想了一想,:“你别太担心,这种飞机上面托运过来的行李都是检查过的,不会有大事。而且他们应该也不会做出什么爆炸品或者飞刀之类的下事。不过我还是建议你路边找个地方把车停了,先看一看,如果没什么,心也可以放下来。否则提心吊胆地开车也危险。”
许半夏其实自己也在找地方停车,:“我本来是想当场就在机场看的,但怕万一是个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机场人来人往,给人看见了不好。我也正找地方停车呢,好,这儿有个出口,转弯停车,你等一下。”
把手机往车座上一放,现在路边停下,然后拿着手机打开后车厢,想去开箱子,可想了一想,对赵垒:“我还是把箱子拖到车子下面再打开,你等着。”说完抓起木箱往地上放,还真沉,不知是什么东西,说他送出来的礼物不会不贵重,但是怎么可能那么沉?难是什么石头?打开所有的搭扣钥匙,许半夏犹豫了一下,走到侧面,不敢正面对着箱子,然后一脚开箱盖,随即跳到一边,“打开了,咦,里面好像没什么静,没有飞刀出来。我看看,是什么。”
赵垒听了也不知不觉松了口气,不由笑:“我说了吧,他们怎么可能做那种下三的事,再说你与他们又没有什么恩怨。”
许半夏应了一声,但笑不出来,拨开上面的盖布,才看上一眼,就了下去,到底是见多识广,还没痰坐到地上,“帅哥,是两只小鹿,上面一只给轰掉半只头,血淋淋的,很狰狞。下面一只头给压在下面,还看不出来。他们这是在杀敬猴,威胁我吧,是不是说我要是不听话,做出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来的话,也是一轰了我的头?”
赵垒听了也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上,:“不是没有可能,他们或许是在警告你不要做出屠虹他们那样的事来。不过也可能只是单纯的礼物,那人想把自己亲手打来的猎物送给你,毕竟这种东西难得,是他们东北的特产,你平时没见识。而且还是派专人专程送来,这个礼够重。”
许半夏两眼直愣愣地盯着箱子中的小鹿,喃喃地:“我现在有点后悔不该挖胡工他们过来了,否则不会有这种事。被那帮人盯上了的话,以后没个完了。前面我是做事太冲了一点,没好好考虑后果。”许半夏以前打架刀子,血见得不少,自己的血也见过,更有冬天纠集伙伴杀狗吃的壮举,她从不怕放血剥皮,说看见小鹿上的血是不会害怕的,她看见的是死鹿后面森森的人。
赵垒虽然以前也劝说过许半夏放弃从东北火坑里挖人的打算,可现在事到临头,再提也没有意思,便:“妞,凡事往好里想,或许真没什么大事。而且你目前为止还是帮了东北那边的忙,只要以后不做挖他们墙角的事,不与屠虹往,他们能无事生非吗?他们也没闲着。毕竟他们是抛头面做生意的人,不可能太乱来。事已经到此地步,你没有退路,还是想想怎么化不利为有利吧,我也替你想想。但屠虹那边你是千万不要再有任何牵涉了。”
许半夏心想,昨天才刚与屠虹联系过呢,看来这事也得放手了,否则把东北那人惹急了,即使他手里没有她许半夏捣鬼的证据,也难说他会杀手拿把猎轰掉她的半个脑袋。想着都怕。踢上箱盖,把箱子搬上车,这才又对赵垒:“我知了。以后怎么避得远就怎么做吧,回头我跟那些东北来的工程师们也说说,让他们也收敛着点,别到时候给我惹了烦。帅哥,其实我今天打你电话本来说的是另一件事,苏总等下要过来,他想与我谈谈我们联手吃下鑫盛的细节。”
赵垒一听不得不服,刚才还听许半夏说话声音都变,这会儿一下就放下了,谈起别的事,真是举重若轻,要是换成其他女子,还不哭爹喊娘?又想到自己昨晚还在担心许半夏资金不足,怎么她现在倒有力气收购鑫盛?不由疑地:“你拿得出那笔钱?我起码知,省钢是拿不出的,难钱都是你出?你可别占用资金贷款,否则光是利息就压死你。”
许半夏:“我是从昨晚伍建设割把鑫盛抛给银行这事得出的主意,要说我从伍建设手里买,我也拿不出那么大笔的钱,但是与银行的话那就不同了。所以我才要拉上苏总,没有省钢,银行不会便宜我。因为目前看来只有省钢才是唯一最佳接手人,可正好省钢没钱,所以给我钻了空子,他不得不找一家拿得出大量资金的人合作。我正好是个虽然拿不出大笔自有资金,资金却是不愁的人;又不是太强大,容易控制,所以苏总被我一说就心,当即就拍板说要过来详谈。可能他现在正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