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半夏听着好玩,没想到屠虹这人气量还可以。便笑:“这宾馆房间钥匙我先拿了,可并不是为了送一束花去,你可以晚上不着的时候尝试着密室寻宝。”
屠虹两眼看着车窗外飞而过的夜景,笑:“这种小玩意儿不是你玩得出来的吧。不过我不介意房间里有成千上万的玫瑰。”别的都没事,只是受不了漂染在他脑袋旁边盘旋。“这只狗什么?你的手加上这只狗,谁见你谁怕。”
许半夏笑:“狗是德牧羊犬,漂染。就是女孩子们头发漂染成什么红,几个月后头顶一圈新头发长出来,那个颜配合就跟德牧羊犬的肚子黑背一样怪,我看见漂染门的时候就想到女孩子的头发。至于我的拳脚,也就打打你这种坐办公室的讼师才有用。咦,你就不怕我把你拖到陌生地方谋财害命了?”
屠虹笑:“等你开到羊肠小的时候,我自然会出手。你别太大意了。晚上请我吃什么?”
许半夏奇:“你还真要吃宵夜?也行,要吃什么?中餐、西餐、高级、大排挡,随你挑。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话?”屠虹又不是什么多年好友,见面了说不尽的话,非得第一时间把酒言欢,肯定有什么话要问她这条地头蛇。
屠虹不得不说,这个许半夏虽然行事出人意表,聪明可是真的聪明,简直是一尾巴全都会的机灵人。“就找个清静净一点的地方吧,只要说话方便就好。有一些问题要请教你。”
许半夏忍不住一个鬼脸,笑问:“你这个律师一般是怎么收费的?比如说找你约谈一个小时,你收费多少?反之,你找我约谈,是不是与别人找你等价?我得视价钱合不合适才决定跟不跟你说。如果价格高的话,我还可以帮你找人问个明白。”
屠虹早就猜到许半夏是不会老老实实答应的,果然就玩出花头来。便笑:“你告诉我你的心理价位,然后我会对照着调整需要咨询你的问题的难度。我们随行就市。”
许半夏也就适可而止,只是笑:“我早就知与律师谈话占不到便宜,所以该出手时候就出手。”
屠虹实在是忍不住好奇,他最近一直在想,许半夏为什么要找上他胖揍,事出有因倒也罢了,反观整件事,简直是无妄之灾。所以笑:“那天你可是一言不合就手的,并不存在我言语上占你便宜,你恼羞成的可能,我至今还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挑上我。”
许半夏笑:“没别的,看见你长得那么帅,我不。”
屠虹只有又笑,还能说什么呢?许半夏连歪理都不给你说,就这么照直了说,屠虹连想深究的机会都没有,难还要辩解自己并不帅有人比他帅为什么只找他。说白了,不过是她许半夏当时手脚,而他正好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撞上她的口,于是他光荣了。“好了,反正你这回把我招待好,我就不追究。你知高跃这个人吗?”
许半夏愣了一下,屠虹律师找高跃什么?打官司?如果这样,只有偏向老高,对不起小屠了。便模棱两可地:“你这问题太过分了吧,是不是在考验我的社会敏感度?高跃在我们市里谁不知?”
屠虹笑:“难怪人说商人有最敏锐的嗅觉和最强盛的活能力,别人或许知高跃的公司,至于高跃是谁,未必有很多人会得对号入座。看来你对你们市的商界很有了解,难得,很多商人都是营营役役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对社会态知之甚少,他们以为是专心于专业,其实是放弃众多过眼的机会。”许半夏被屠虹的高论得一头雾,他就这么问一下算好了?会不会只是为了炫耀一下他有什么特殊份,可以直呼高跃大名,甚至还有什么联系?不会那么肤浅吧。但是也不能不说,他说的话虽然大而空,却是有一定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拍了她许半夏的马。可是她的马有什么可以拍的,总不至于为了个免费接送,屠虹就肯折节下了吧?那不是他们这种高级白领的风格。于是提防起来,装作啥都不知地笑:“你虽然表扬得有点让我不好意思,可是我还是有点当之无愧的。高跃,偶像哪。不说别的,我还知他有一个女儿呢。”
屠虹呵呵地笑了,心里生出一丝轻蔑,很多人都是那样的,经不起夸,稍微夸奖几句,便不知自己姓啥名啥了。他顺势笑:“高跃在你们市投资的项目很多吧?有没有一些形象工程?”
许半夏不知屠虹是忠是,所以当然不会直截了当地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傻乎乎地问:“他又不是政府,要什么形象工程?直接上央视做几个广告才是最实惠的呀。”
屠虹:“人生得意,如果不宣示于众,不是象锦衣夜行一样的难受吗?政府形象工程,其中有很多官员的私心在里面。企业家形象工程,那就全是为了自己风光了,盛名为家乡父老所知,出门人家就知是谁,主肃静回避,多么威风。”
许半夏笑:“你说的这种人我倒是见过不少,我这个圈子里就有两个老大,专门喜欢争大哥做,简直是斗到王不见王。有一个还专门往政协往个私协会里面混,开个会回来就要跟我们嘘好半天,我怀疑他们两个要是做到高跃那份上的话,一定是全市人民都会背高氏语录了。高跃好像没什么的,最多也就以公司名称给市里的公益事业出点钱,冠个名,这只能算是很柔的广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