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半夏呆住,看着老苏说不出话来。老苏已经说得很清楚,再问也是一样的答案。高辛夷也呆住,没想到小陈的病会这么严重,看来是被许半夏猜中了。更不用说周茜,一声尖后,人坐向泥地,幸亏高跃一把拉住,许半夏这才反应过来,牢牢抱住周茜,正想安周茜几句,忽然周茜嘶着嗓子,石破天惊地问了一句:“医生,小陈还有几天?”
许半夏正满脑子地搜索着有关白血病的记忆,忽听周茜这么一问,心头如五雷轰顶一般震颤,抱住周茜的手不由一拧,要换作旁人问出如此不吉利的话来,许半夏早一个耳光过去,但眼看周茜哭得眼睛鼻子都红肿起来的脸,下不了手,只盯了她一眼作罢。高跃看女儿没事,本来准备留下一万块钱就走的,但见医生出来宣布的病不太妙,不由自主留了下来,不过整件事与他无关,所以他置事外,好整以暇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老苏见问,非常慎重地:“这个还不能确定,一切都要等化验结果出来再说。不过目前暂时没有危险,你们可以不用太担心。”
许半夏不去看周茜,只是盯着老苏:“老苏,治疗方面,你帮我尽力。后面的子无论多长,每一天都要让小陈快·活服。等下你下班时候跟我打个招呼,我有事要问你。”
老苏看看手表,:“我已经下班了,你有什么事就问吧。”
许半夏瞪了他一眼,:“你下什么班,小陈究竟安排住那个病房?会不会病张住走廊?我都还没见小陈给推出来,化验结果也还没出来,你这个经手的怎么可以下班?”
高跃听了许半夏的话,不由会心一笑,这几句话也是他心里立刻想到的,只是作为外人,不便多说。
老苏被许半夏那么责问,却是一点不生气,因为早就习惯了受许半夏的欺负,只是有必要辩解:“我的意思是我早就下班,后面的时间随你差遣,都是属于小陈的,我又不会甩甩手走掉,你别心急。”
这时,连高辛夷都听出老苏的话里大有玄机,不由好奇地看着这两个人。没想到却被她爸爸拉到一边,小声嘱咐了几句,随即,高跃就留下一万块钱先走了。他还有重要约见等着他,要不是为了女儿,他怎么可能离开。
许半夏知是自己心急误会了老苏,好在老苏脾气好,不会在意,忙歉:“老苏,我过分了。不过老苏,我还有几句不中听的话,说出来,你最好如实跟我说,你要生气,也只管直说。首先,你这个医院的设备可不可以保证对小陈的治疗最有利?其次,我知你一定会帮我尽心尽力,但是你会不会心有余而力不足?我没别的意图,我只想给小陈最好的医疗。”
老苏只是略想了想,随即斩钉截铁地:“我未必是最好的医生,我们的医院也不是最好的医院,但是对小陈来说,我的综合评分应该是最高的。”说这话时,老苏一向谦和的脸充满自信,人都似乎拔俊朗起来。
许半夏看着老苏,当即就:“好,老苏,我信你。小陈就给你了。”
童骁不知什么时候到的,也定地说:“我也信老苏,医生再好,不用心也是白搭。”
高辛夷回头一见童骁,很自然地就贴了上去,:“阿,我想的与你正好相同,我也投老苏一票。”
随着小陈面苍白昏不醒地被推出来,众人的谈话随即宣告中止。病房早就在老苏的关照下安排好,朝中有人好办事,自古亦然。周茜只是拉着老苏问“他怎么还不醒”,“他什么时候会醒”,“结果什么时候可以看到”等所有焦急的病人家属都会问的问题。高辛夷在老苏的指点下跑跑出办理住院事宜,她还高兴,觉得派上了用场,尤其是她的阿很当她是哥们地重重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赞许。
留周茜一个人在病房照顾小陈,并等小陈家人过来,众人都转移到老苏的办公室。路上,许半夏就对老苏:“老苏,你给我一本系统一点的入门级的书看看。我大致了解一下小陈的病,省得问白痴问题,还不得要领。”
老苏耐心地:“其实你不看也可以,我可以系统地把这个病对你们讲一讲,你们大致有个了解。不过书我明天早上会找出来带给你,你看看也好。”
高辛夷忽然:“差点忘记说了,我家老爹说,钱不够,暂时可以问他拿。要我们注意周茜,说她会有异心。”
许半夏与童骁闻言都盯住高辛夷,许半夏若有所思地:“我听周茜开口就问小陈还有几天,很反感,但还没怎么想到别去。高先生旁观者清,再说他是人一个,他说的话很值得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