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电话就一个个地过来,都是问许半夏什么价出货,许半夏都是一口一个已经卖了,人家又说她价格还没好怎么就卖了,许半夏心想,这话就对了,就等着价呢,才不卖。
冯遇已经回来,一个电话把许半夏了去,见许半夏开着以前的旧车,好奇地问为什么,许半夏想起来就气,当着冯太太的面就给了他一拳头,“他的,你们两个什么时候不能去旅游,差点害死我。”便把税务局追缴税款的事说了一遍。
冯遇夫妇听了都笑,冯太太:“不行的话,我的车先给你用,我反正不大出去,家又近。”
许半夏笑:“等我这辆车也当了的话,一定问你借。”才说完,听下面车子声响,探头出去一看,居然是裘毕正,“裘总来了。”不过许半夏不对裘毕正置评,尤其对与裘毕正一起下车的郭启东不予置评。还是郭启东开车,这个顺序没错,不过郭启东没再替裘毕正拎包。可见无事献殷勤,非盗即,如今郭启东既然撕破脸皮,也就不用再殷勤了。
冯遇只是“嘿嘿”地笑了笑,而冯太太则是说了句“我在里面觉,你们不许搓将”,便速速钻办公室附带的小卧室。许半夏知冯太太讨厌这对貌合神离的合作者,但作为一个商人来说,许半夏做什么都是对钱不对人,裘毕正节前不肯借钱的事,许半夏只记在心里。
裘总一见许半夏也在,大声打哈哈:“小许,你这次发财了,节前了那么多放着,现在价格都在回升了,都说已经比去年年终时候要了两百了呢。”郭启东只是与冯遇打了招呼,对许半夏则是视而不见。
许半夏笑笑:“那不一样,我的是俄罗斯废钢,本来价格就高,除非今年价格能升到去年十一月份的平,否则我还是亏本。”
裘总连连:“会的,会的,小许你急都不要急,一颗心稳稳放肚子里。冯总,我刚刚看见你下面堆了不少原料,你也是有先见之明。你这是什么时候的?我年前来的时候还没见。”
冯遇神很是得意,他原来只是把钱押在钢厂,等来年提货,后来许半夏与赵垒谈话后把想告诉了他,他觉得值得冒险,便飞去钢厂火速了一批,不过没敢多,怕有个万一。现在,光这材料价,已经为他赚了近百万的利,而且还是纯利。他虽然有点后悔当初没多,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他已经够开心了。所以朗笑着:“就你那天来以后我想出来的,现在后悔没多。你们呢?我记得你们没怎么。”
裘毕正脸上有点不自在,而郭启东则是:“我们没,不过我跟钢厂说好的,他们很快就发货给我们。”
冯遇:“说到发货,我刚刚也在发愁,本来答应我初七发货的,到今天还没响,听说这几天钢厂的货都是才下线就装车的,钢板上面烤番薯都可以。我明天准备上去催催,别等价格上去了才发给我,本来我可以买一千吨的钱就只够买八百吨了。”
许半夏:“我听钢厂的朋友说了,他们先要满足一些大户,就像五矿省物资之类的,然后才是经常在问他们要货的工厂。不过他们经常一炉轧几种规格,有些规格比较冷门,五矿他们不要,你们看看合适的话,倒是可以捡那个剩头,不过人得在那边天天蹲着,一见有这种的就抢,否则可能永远没机会。”
冯遇和郭启东对视一眼,都是有点张,冯遇对许半夏:“照你的意思,就是得有人亲自过去了?”
许半夏笑:“可能还得去个管用的,否则你抢,别人也抢,等你派去的人一个电话回来跟你核实规格要求,那边早被人快手抢了。”
郭启东一想,自己公司里生产什么不生产什么,都是被他牢牢抓在手里的,如果要说管用的人,可能只有他了。不由对冯遇:“冯总,你得亲自去了吧?”
冯遇点点头,不过想到许半夏对眼前两人都没有好感,不知这话会不会是寻裘郭两人开心,这得等没人的时候问许半夏了,不过这会儿还是帮她把戏演好吧。“小许,你怎么知这些的?我做了那么多年怎么不知?”
许半夏笑:“你们大老板,去都有业务员接送,不像我去都是自己去的,连发货单都得我自己送到仓库去。业务员巴都得很,你想知什么得酒灌了掏,那些小工人就不一样了,什么都说,还什么都知,几次去过混熟了,他们什么都告诉我。”
裘毕正一听有理,急了,:“阿郭,我们现在生产的料都没有,看来你得去一趟了。唉,节前一批就好了。”
大家都知,他现在与郭启东有芥蒂,所以不便直接埋怨出来,其实这就是在说郭启东决策失误,节前没有准备。许半夏不吭声,其实明眼人都知,郭启东不可能节前货的,因为他们这个厂的地皮被他这个聪明脑瓜物尽其用,安排得密不透风,简直是螺蛳壳里做场。阿说,到他们厂去,得在外面先倒好车,然后由一个人在车尾指挥着倒去,否则去了就很难出来。要是他们也想与冯遇那样一大批放着,那车间里面可就此路不通了。说起来,郭启东也真是个人才,也不知他是怎么计算的,每天都能保证的料既不占地方,又保证生产上够用,还能保证把做出的成品及时卖掉,不留在车间占地方。不过这两个人都不是好东西,随他们吵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