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许半夏锻炼完毕,生活虎地赶到老宋住的宾馆的时候,老宋正在吃早饭,一见许半夏手里的各证件,就吃惊地:“小许,累不死你?昨天回来都跑这些了?”
许半夏笑:“北方时候你就在说,出来那么多天了,想早点回家,我就不客气,不留你,还是早点把你这些东西办出来。不过银行开户还是你自己去,很快的,因为我已经把人民银行的许可证办过来了,但是到开户行的印鉴留底和购买票据还是你自己去做,我把这两个没碰过印泥的人代表章和财务章给你,我们等下过去。”都好小说
老宋是个做多业务,经常接触银行的人,闻言很知许半夏的用心。银行的印鉴是可以从帐户上随便划钱的凭据,许半夏特意不办这事,而且不让印章带上印泥,就是表明她置事外,不愿在最敏感的钱财问题上与老宋打马虎眼的意思。“小许,你考虑得真是周到,不过其实你办了也没问题,帐户上面又没有钱。”老宋虽然知,但还是得客气一下。
许半夏笑:“我这不是不想掏帮你开户的一百块钱吗?呵呵。”
老宋也笑,当然知许半夏是开玩笑,验资与工商税务登记都需要钱,老宋要给她,许半夏早就明确表态不肯收,刚才看了看,那些收款单据都由一个信封装着与那些证件在一起,老宋心知肚明,这些收款单据他回单位报销了就是真金白银,许半夏其实是送钱给他。回头要去单位帮许半夏解决俄罗斯废钢口的资金问题,许半夏这么做算是知识趣,倒是个以后可以继续往的人。不过现在老宋就当作没看见,虽然这是大家都知的事实,但放上桌面的话,还是比较没意思的。
饭后,老宋在许半夏的陪同下去银行开户,然后很快出来到赵垒的公司打了个旋,便直奔机场。临做行李前,许半夏又拿出一只包装美的盒子给老宋,说里面是个数码相机,是给老宋女儿的礼物。至此,老宋一掂量,许半夏送出礼品的数值已经超过价码,于是再三推辞,但最后还是被许半夏劝得收下。上飞机后,老宋心里一直觉得这个小许是个很上路的人。
送老宋走后,裘毕正就一路追着打电话给许半夏说要和她见面。许半夏昨天已经从冯遇那里知了一切,着实不想见裘毕正,总觉得他要下手灭了郭启东就快地下手,什么到宣扬,自己得像个反反复复地说不知冬天有狼的祥林嫂不说,反而得郭启东撕破脸皮,更加明目张胆。但是裘毕正粘得很,许半夏说她在机场送人,他就说他立刻开车过来机场,无奈,许半夏只得去见见裘毕正。很不想见,因为郭启东手里捏着童骁的运输业务,这种非此即彼的时候,许半夏才不想站在裘毕正的一边而得罪郭启东。
裘毕正请吃中饭,他从来请客就疏,讲究好地方,高价位。许半夏现在节食,很不想喝热值很高的酒,可还是必须喝。没想到裘毕正一坐下就递上一个与冯遇那儿一一样的讲义给许半夏,生气地:“小许,你帮我看看这些,这算什么话,我对阿郭算是仁至义尽了,安家费一给就是五十万,还给他两成,我去年替他算算,他的收入比赵总还好,他还有什么可不满足的,这么在后面害我。”
许半夏只有装模作样地看,仔仔细细地把昨天没看到过的细节都看了下来。好容易这才抬头:“郭总,我不是很清楚,这家发票上出现的贸易公司是怎么回事?”
裘毕正立刻就说开了,说的就是冯遇昨天和许半夏说的那些。许半夏只有一边听一边严肃地点头,最后听郭总:“我也没有别的办,所以昨天找上律师打听,这算不算罪。算罪的话,这要不要坐牢。我的律师说,这可以视作职务侵占,可以判他坐牢。可是我不忍心,他上有老下有小,我们好歹合作一场,我送他去坐牢我总是不下心。小许,你说我该怎么办?”
许半夏心想,这哪是不忍心,是担心郭启走后自己管不住那一大摊子吧。但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即使怕这怕那,也要当作豁出去的样子,与郭启东比,我大不了厂子不要也要把你送去吃几年牢饭,看郭启东还不求饶?可惜裘总做不出来,只会这么到祥林嫂一样地争取社会舆论的支持。郭启东只怕是早就知裘毕正前怕狼后怕虎的德行,所以才敢为所为。
许半夏一点都不同裘毕正,人没本事,那就只有等着被淘汰,所以本不会想要去帮他想主意,“裘总,我是小字辈,对着郭总说不出话,不如你看看谁比较说得上话的,又和郭总关系好的,让他们去劝劝郭总。人心都是长的,郭总可能只是一时糊涂,理说明白了他还能不理解你的好?或者你自己把他找出来好好谈谈?”
裘毕正:“小许,你说的不是没有理,可是找谁呢?冯遇他说早八百年就已经不和阿郭说话了,说阿郭在背后说他是土包子他生气,伍建设说他看见阿郭这张小白脸就恶心,脆人揍他一顿看他服不服。赵总是最佳人选,可是他刚出差回来,公司里的事忙的不得了,三个电话一起听,我看了又不好意思再打搅他,唉,只有找你了。现在我与阿郭一句话都没说,一说就吵架,这么着也不是办,公司下面的人都看着呢,两个领导吵架不象话。小许,你就帮我个忙,也不用你劝他,你就传个话给阿郭好不好?”
许半夏正好有事要找郭启东,得把童骁那里的运输费给结了,这会儿答应裘毕正的话,正好名正言顺与郭启东往,免得总是得注意着点什么,怕顺得哥失嫂意,总归这公司的出资人是裘毕正,万一他运气好找到了谁可以替代郭启东,自己现在与郭启东关系太近的话,不是以后让裘毕正难看掉?便点头答应:“裘总,好说,只怕我人轻言微,不会引起郭总重视,不过我会尽力。我等下回一下公司,立刻就找郭总去。”
裘毕正这么多子来终于找到一个肯帮他说话的,感得不得了,忙端起酒杯非要敬许半夏一杯红酒,许半夏坦然接受了。
既然担负着钦差大臣才有的尚方宝剑,即便是郭启东不会愿意搭理,但好歹人心长,他心里总是有点愧疚的,正好童骁昨晚就抱怨过郭启东不上路,付款总是很拖拉,利用郭启东这么一点愧疚,总可以讨出阿的运输费来的吧。所以许半夏并没有像对裘毕正说的那样去海边的堆场,而是直接找上童骁,问他拿了帐,自己过去算。正好高辛夷赖在童骁边,见另有好玩事,非磨着童骁跟许半夏说她也要跟着去,他们虽然说得小声,但许半夏能没听见?见童骁一脸为难,便一笑,拎了猫的领子出去。高辛夷本来一直不相信童骁里的“兄弟”之说,此刻见许半夏不常理出牌,当她是小猫一样地拎着走,这才明白这人还真不像是女人。又不敢挣开,乖乖被许半夏拎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