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半夏看了眼裘毕正的白凉鞋，开笑，：“还真不能在老江湖面前打马虎眼，一眼就被裘总看出我的用心。不过裘总穿得那么整齐，还是别亲自下车间了，个人…”
裘毕正那里知许半夏此行目的，还以为自己真猜对了，得意地起：“咳，你还跟老哥我客气，咱们谁跟谁，走，我陪你去看。已经好几个人来看过了，赵总也来过，看了都说好，小郭到底是技术出的，上条新线别人要半年，他三个月就好。”
主人既然那么热切地要献宝，你要是不给他展示，他憋在心里还难受，所以许半夏笑嘻嘻就跟着裘毕正下去车间。果然，簇新的一条生产线正生产着，灯光也是新的，所以很亮堂，设备的犄角旮旯也看不见陈年老垢，煞是好看。不过许半夏从机尾看到机头，心里疑：为什么少了一原料平头的工序？看工人上料时候，原料都是预先平头过的。说郭启东是个很懂行的人，他应该明白在线平头的话成本不知要节约多少，常规来说，他不应该会忘记添加这一工序。再说，车间也是特别为配合新设备独立建造的，不存在占地局限，导致必须简化某些设备的问题。许半夏明白这其中一定有鬼，所以对此不予置评。只是连连夸说这条生产线上得好，本地目前这种产品正缺，上了这条生产线保证稳赚不赔。
只是裘毕正听了皱眉：“可能是刚上新线，成本一直下不来，我又不知问题出在那里，不过据说新生产线上去，不赔已经算好了。一般新线都是很会出废品的，我们起码废品不多。”
许半夏只在心里隐隐有个谱，不过还没证据，即使有证据也不会说出来，现在对她来说，郭启东比裘毕正要。只是笑嘻嘻地：“可不是，小陈吊着脖子等着从裘总这儿收废品，他现下不知多失望。裘总，新线上马，不赔就是赚了。我听那些工厂的人都这么说。”
裘毕正听了呵呵地笑，一看手表，：“小许，你晚上没饭局吧，我们一起吃饭，我上冯遇。”
上去办公室看时，郭启东那儿的人已经走掉一大半，裘毕正站在门口：“阿郭，晚上你别安排，我作东吃饭。”
许半夏不知这话听在自主意识极强的郭启东耳朵里是什么感觉，不过见郭启东笑：“好，你们等着，我一下赵垒，看他有没有空，他总说要与我们聚聚，埋怨我不给他机会。”说完就拎起电话。裘毕正见此很感兴趣，走去旁边候着。
许半夏趁机出来，到一僻静给童骁打手机：“阿，你最近有没有给郭总的公司运过这种规格的材料。”说完便报可个大致规格给童骁，“运到哪里了？”
许半夏的声音不可能重，免得被郭启东或裘毕正听见，但童骁正在车上，大卡上面的声音够大，听不清楚，在那一头连连问什么。许半夏脆关掉手机，发短信给童骁。
没多久，童骁回短信回来，说这种材料没如其他的那样运到郭总公司，而是拖一个类似许半夏的堆场那样的地方，第二天再从那里拉到郭总公司。许半夏一看短信，就明白童骁的话证明了她的猜测。因为她一眼就看出新生产线用的是什么原料，既然少了最初平头的工序，就说明这工序一定在其他地方完成，几乎可以肯定，童骁运货去的堆场就是完成这工序的地方。作为一个很出的技术人员，郭启东不可能在安排新生产线时忘记这平头的工序，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是存心的。很可能，那个做平头的堆场就是郭启东自己的，因为平头设备技术含量低，价格便宜，安装方便，郭启东负担得起。这人也真做得出来，摆明着是斩裘毕正这个不懂行的大老。许半夏很看不起郭启东，觉得这种招数不入。
赵垒答应了郭启东的邀请，还说要带个朋友过来。而没想到冯遇却对裘毕正说他今天答应回家给太太儿子做饭，出不来。许半夏一听就知冯遇一定又是坐在将桌边下不来，便自告奋勇地去拖冯遇。
冯遇在公司，果然坐在将桌边鏖战，看见许半夏来就笑：“胖子，你怎么不放过我？”
许半夏例牌到冯遇太太肩上压得她鬼才笑嘻嘻起，：“知你搓将，本来也不会来影响你发财。不过今天赵总也出席，是郭启东请的，我想起你说过很想找机会与赵总吃顿饭，在裘总那里又不便拿赵总的名头来你，得裘总这个要面子的没意思。只好过来请你。怎么样，去不去？你要是去的话，我还有一件有趣事跟你说。”
冯遇尴尬地只是看着他太太不语，还是他太太好不容易从将堆里抬起头：“胖子，你只要给我找到牌搭子，随你们去哪里。不过你得先把有趣事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