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引不起一点涟漪。
他终于逛腻了,打算用过晚饭后离开这里,却在用餐的餐厅再次遇到了怜星老师。
她穿着服务生的制服,白衬衣、黑裙子和黑皮鞋。
因为怀孕的关系,裙子是放大腰身的,松松挂在顶起来的肚皮上。
花无缺看着她毫无血色的嘴唇,怀疑她没有吃过晚饭,干脆点了一份豪华情侣套餐,多付了一个套餐的小费,礼貌地问店主,是否可以请面前这位怀孕的服务生共进晚饭。
餐厅的老板大约从没见过这样慷慨的客人,也没有听过这么离奇的要求,犹豫片刻还是同意了。
怜星的眼里仍旧没有一丝波澜。
她道了谢,坐在花无缺对面的椅子上,一双眼的眼皮倦怠地耷拉着,当年吸引了许多男学生注意的灵动双眸已经失去了神采,像是两只退了色的玻璃球。
她小心地拨弄着牛排意面,略吃了一口,又喝了火龙果汁,仍然没精打采。
直到用餐结束后,花无缺坐进车里却迟迟没有离开。
他不能理解怜星的变化,她已经不记得他了,过去满脸憧憬念诵的诗歌也全部忘记了,甚至对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什么特殊情感。
夜深了,老板关上餐厅的大门,缓缓走到停车场,意外地看到花无缺仍旧坐在驾驶座里。
老板猜测花无缺应该认识怜星,当得知他曾是她的学生后,不意外地点头说:“难怪你这样照顾她。她也怪可怜的。”
从老板口中得知,曾经是小镇骄傲的怜星,以优异成绩考入名牌大学后,又得到了教职工作,原本在大城市有着美好的未来。
某一天却突然回到小镇上,那时候她已经失去了撩动人心的美,变得沉寂内向。
小镇上的人自然颇多猜测,后来才听说在同一个城市打工的人说,怜星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重要人物,被从学校开除后,拿不到介绍信,因此始终找不到好的工作。
她尝试着去培训机构当老师,却被匿名投诉。
似乎有人不希望她留在那个城市里。那个打工的同乡说。
花无缺几乎不能理解自己听到的一切,又马上理解了一切。
那天晚上,他没有离开小镇,也没有找住宿的地方,只是在车里坐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