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挂断了电话,回头忧虑地看了看花老爷子绷紧的脸。
脸色相当不好看。
邀月到底还是没忍心带他去吃螺蛳粉,主要还是出于对自己利益的考虑。
花无缺一身都臭烘烘的,自己还能置身事外吗?
她其实是个不重视饮食的人,想来想去,想来想去带着花无缺去了一家老式汤饭店。
是很典型的川渝馆子,这么多年沧海桑田的变迁,唯一不变的就是有一拨人始终喜欢吃辣椒。
辣味其实是一种痛觉,辣椒素作用到舌头的痛觉纤维上的受体蛋白形成的一种灼烧般的痛感。
就像是拳击手躲闪不及,迎面而来的一记重拳,真正的辛辣袭来,瞬间舌头着了火,野火朝着脑袋顶上一路乱窜,火花带闪电。
最顶级的美食家都有一种傲慢的偏见,新鲜的食材必须保持原汁原味做出来,在水晶灯下吃,主厨需要戴着帽子走到用餐客人面前,彬彬有礼地问:“今晚用餐是否愉快?”
客人们必须回报以同样的礼仪说:“这道鱼生切的薄如蝉翼,入口即化实在是太美味了。”
或者是在一份摆盘极美观,花团锦簇的碟子里找出真正能吃的那一小团生牛肉塔塔,翘起大拇指说:“太棒了!这辈子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美食!”
毕竟大部分食客也没有修炼说当真一脸期待的大厨面说:“东西太冷,而且我没吃饱。”这种煞风景的话。
所以邀月娴熟地点了两份牛肉汤饭,又要了两串牛舌、两串烤多春鱼、两串辣土豆片和自酿的梅花酒,老板有些惊讶。
看她轻车熟路的模样像是个熟客,可是自己真没接待过这位美丽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