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味道怪重的,她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不小心手指一颤,就把瓶子歪了一些,顿时泼了一些出来。
那香气浓的如化为实质,是妖娆娇媚的女子,以自身为武器,无往不利的那种张扬。
她自己都打了一个喷嚏,擦了擦鼻子,鼻头顿时红了。
花无缺忍不住微笑,把她整个人搂在怀里。
这个人是自己的。
他还记得很小时候,孤零零住在移花宫里,触目可及都是一片冰冷的白,近乎歇斯底里的白,所有的东西都是白色,白色的宫殿楼宇,白色的大理石柱子直通天际,白色的汉白玉石地板无边无际。
身边所有宫女的着装都是白。
这是一种很难伺候的颜色精致的蚕丝料子,从蜀地送过来的厚缎丝绸,细腻的刺绣游龙闪现,一朵朵藏在衣褶里的牡丹花,无声无息的开和落,因为都是白。
练武的时候,衣服也是白色的。
睡觉的时候,层叠如烟云晃动的帐子也是雪白的。
玉枕是白的,亲切看着自己的小姑姑也是白色的。
用小孩子的眼睛看过去,那双眼睛虽然在笑却没有多少温度。
就像是被重叠的白湮灭了活力。
他不懂,童年的他想拥有一点属于自己的色彩。
比如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
又或者和满移花宫里白玉兰、杏花、梨花、白梅花和纯白樱花不同的花。
可是她们告诉他,这是不被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