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声线低沉,仿佛郁郁寡欢:“这么多年过去了,伏声,尘满面鬓如霜,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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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月终于走到花无缺身边,月色下她的容貌极美,清丽不可方物。而瘦小男子的脸色越来越惨淡,说:“伏声,你终于决定背弃我,和这个女子在一起了吗?”
邀月微微皱眉,电光石火间,无数曾被她忽略的事情纷纷浮现,花前月下,婳凤和江伏声亲密依偎在一起,江伏声对婳凤极好,不论多么美丽的女子出现在他们的生活里,他从不曾有过一刻背叛的行为。婳凤做噩梦,满头冷汗醒来,她忙扶起她安慰说,现在咱们也从那里出来了,每天都过的这样开心,你怎么会如此恐慌?
婳凤怔怔出神,说:“每天都很开心吗?并没有吧,我只是觉得,世事永远不能尽如人意。”
邀月说:“总有一些东西是永恒的吧。”
婳凤无奈地笑着,说:“就连那最疯狂又执着的爱情也不过是过眼云烟,咱们能把握什么永恒?”
“江伏声很爱你。他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从来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婳凤痴痴望着月亮,说:“只有无常才是永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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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长峰突然脸色一变,状若疯癫地朝邀月扑了过去,他的武器居然是一管碧绿如玉的长萧,以萧为棍朝邀月身上打去,花无缺忙挡在邀月身前,用折扇钢骨抵了一下,聂长峰一招落空,并没有继续出招,双眼里满是伤心,望着花无缺说:“你现在只顾着护她,完全想不起我来了。”
花无缺隐隐心惊肉跳,江伏声算来是自己的长辈,他当年和聂长峰之间的事情,他和小鱼儿原以为全是仇恨,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
聂长峰一击不中,却不再出招,只是看着自己被扇骨打青紫的手背怔忪出神。
“原来到现在,我们二人都能对对方出狠手,下杀招了。”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到最后,整个人已经是前仰后合,可笑声中却带着掩不住的凄凉悲哀。
笑到了最后,终于按捺不住气血翻涌,顿时喷了一口鲜血。
他吐了一口血,整个人反倒清醒了回来。
他抬起头,缓缓拭去唇角的鲜血,双眼犀利地看着花无缺,看着看着,终于失望地说:“你不是他,不过和他有六七分像啊,你是江家的后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