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高高在上是自己师父,却一股子小女孩儿脾气,伤了腿气的捶墙跺脚,跺了脚更疼。
她气咻咻地盖上红盖头,盖头下容色楚楚,只是嘴角抿得很紧,显得有些气愤。
说不定,她现在就在那里。
花无缺拔剑砍下柔软的藤条枝蔓,顺手编成长绳,不多时就是一长段,只是谷底深邃,他足足编了三四个时辰,直到暮霭沉沉这才把绳子一端拴在树上,另一端直扔下去。
他顺着绳子下滑,因着急下得飞快,只听得风声猎猎,身上衣裳兜头卷去,不多时已经到了山谷下方,他放下绳子,纵身跃下,已经站在精舍前面。
雾气在山腰处盘桓,而谷底温度显然要高过外头,几只懵懂小鹿仍然在吃草,看到有人进来,开开心心就往他腿上撞,而他却听到了一阵缥缈难言的歌声。
“窗外喜鹊叫喳喳,门前花轿已来了。
吹笙弹拉放鞭炮,新娘快点上轿来。
大姐出嫁泪涟涟,小妹相伴到院前。
生前心意身后知,比翼相伴黄泉下。”
承继鼠相魏无牙心意的红衣小童们在朦胧的月色下拍着手唱歌,这道歌声里,似乎还有一个女子清冷幽静的声音,他急切朝声音出处跑去,那道雪白纤细的身影背靠着一块青石,望着几个小人机械跳动,自己却怔怔出神。
花无缺几乎怀疑这是一道梦幻凝结成的影子,春天的所有的花都汇聚在这里,一时间雪白轻粉,凝结成一朵世间最殊丽的花。
走得越近,听得越清楚,原来邀月不但有点记不住路,唱歌还唱的荒唐走调。
他终于轻轻笑了,声音很轻微,但邀月却听得清清楚楚,她回头一看,整张脸显出惊喜异常的神色。
“你怎么会来?”她抬头看看,犯愁地问:“你不会是从上面掉下来了吧?怎么会这么糊涂呢……”
她的话音未落,他已经一个箭步走到她面前,双手紧紧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