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神医那时不过二十出头,也是顽皮的性子,见她一个雪玉堆成的漂亮娃娃进来,顿时生了好感,双手捧着手帕给她,又倒了热茶给她,她急急喝了一口,差点喷了出来,跺脚说:“怎会这么烫?”
李神医好心办了坏事,挠头不吭声,她抬头不赞同地看了看他,只是摇头叹气:“男人,都是些不中用的男人。”
怜星也累得很,但她行止较为斯文腼腆,只是用袖子掩着嘴微笑说:“你又在吐槽江叔叔。”
——
邀月身形娇弱纤细,几乎被花无缺整个抱得离了地,她一臂环着他的腰,一臂绕过他的脖子,两人在雪色中久久不曾分开,燕南天贴着墙站,恨不得把自己站成一副画,生怕他们两人回头,也不知是自己尴尬还是他们更尴尬。
要知道他一辈子都是守身严正的光棍,大半原因是觉得女人矫情又多事,不如一个人=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好在又过了一会儿,他们策马而去,并没有回头。
两人都有一些情=动=难=抑,尤其是花无缺,一想到娜迦半真半假看着邀月的模样,他从内心深处真正怀疑起来,娜迦不会真的爱上了邀月吧?
哪怕邀月一针刺瞎了他的眼,他面对邀月的时候,都没有什么怨愤,眼神反倒更加痴缠。
莫非这是打是亲骂是爱的升级版本?
一想到若非自己先下手为强,邀月就有稀里糊涂被别人拐走的风险,他心里就有些紧张。
归来客栈天字号房是上房,不论住客是否在屋子里,客栈都会将屋子熏的暖热馨香,一推门进去,浑身上下便是暖意盈盈,邀月的睫毛上不知是否挂了雪籽,被热气一熏,便成为水珠流了下来,她眼角微红,就像是泪光盈盈。
花无缺是真正和她在一起后,才知道自己儒雅内敛的深处,竟也藏着一点野性。
他最爱看的,其实是她被折磨得泪眼盈盈,气息微微,求饶都求不出的模样。
邀月有一点渴,好在上房里总是有新沏好的花茶放着,那微弱的白烟从茶嘴里飘出来,茉莉花香气四溢。
她给自己和花无缺都倒了一杯茶,刚吹了一口气,凑到唇边喝了,下巴却突然被花无缺掐住,又别过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