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梦醒真是好事,你为何还沉醉梦里?”她咬牙切齿地问,一只手已经按在剑柄上。
邀月仿佛浑然不知,只是淡然说:“我其实早就想醒了,只是有一点渺茫的愿望支撑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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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缺这几日一直逗留在邀月的房中,她的情况时好时坏,渐渐临近年关,灵犀带大夫来看时,花无缺将邀月整个人放在帐子里,由老大夫给把脉。
这人虽然相貌和李神医绝不相同,偏偏给花无缺一种错觉,仿佛那个杏花院落里,德高望重的慈祥名医又到了归霞山庄来。
诊脉过后,他摇头说:“脉象悬急,十分古怪。但于性命无碍,好生休养便是。”
说完,开了一副极昂贵的药方子出来。
庭院里的早梅花都开了,横斜逸出的枝头一朵朵淡白的花瓣在月色里舒展开来,就像是一瓣瓣凝练的月光。
那大夫走到院口,望着梅花,闻着一缕缕香气,不由心情舒畅,今生今世他和邀月无缘,事情确实由他而起,也只能偶尔拜访,聊表一番心意。
归霞山庄的大门口,那个破衣高大的男人靠着墙站,一只手拿着夹了肉的大白馒头,大口大口吃着,另一只手展开一卷画。
李神医无奈地摇摇头,燕南天越来越像个孩子了。数日前经过澜城,这烂赌鬼的臭毛病又犯了,找谁不好非去找丐帮子弟赌钱玩,也不知道这人从哪里学来一手赌技,简直是叫什么来什么,把数个丐帮长老输得是眼珠子发绿,最后都气的不行,非让燕南天去找丐帮三大长老之一的骆轻尘。
这些丐帮子弟七嘴八舌都说骆轻尘曾是豪富之家出身,奈何他长大后,家里就一败涂地,穷得比佃户还穷,最后他就仗着能读书会识字,投了丐帮净衣派,诸般奇yin巧计,骆轻尘都无比擅长,燕南天便兴致勃勃冲了过去比试。
结果那骆轻尘输的差点把裤子脱了给燕南天,燕南天一脸嫌弃:“我要你裤子干嘛?”
还说:“你这破乞丐家,估计也没啥好东西了。”
结果激得那骆轻尘把丐帮镇教之宝拿了出来。
就是他现在手里拿着的这幅画。
画卷展开一看,是一副长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