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身上哪里疼吗?”
邀月摇头,仍然不肯把脸露出来,瓮声瓮气说:“我歇会儿。”
她做了噩梦。
梦里一天一地都是鲜红,脚踏在地上是粘稠的,甚至拔不动脚,远远近近都是黑色的影子,她看不清人脸,但却知道那是一片片一群群的人。
心中有无法排遣的怨恨郁结。就像是亘古而来的一股怨意。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好恨啊!
他修长的手指帮她捋了捋凌乱粘在脸上的碎发,她的发丝带着水汽绕在手指间,光亮潋滟,像是自有生命一般。
她无声哭了一会儿,那雪白的脸上隐约显出幽蓝的血管,终于止住了泪,这才说:“好渴啊。”
花无缺无奈地摇头说:“我给你倒水。”
真像是水做的人,那些水都从她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他走到厨房,只见灵犀和铁心兰一起蹲坐在小杌子上摘菜洗菜,两人配合的相当默契,铁心兰笑着说:“要是有一天能够给夫君做饭,天天做我还是愿意的。”
小鱼儿匆匆赶到城里,却见城门口徘徊着许多乞丐,有的污衣烂衫,脸上全是脏灰,有的却穿着打补丁的干净衣裳,这些乞丐共同之处是,左手拿着碗,右手举着一面旗帜,那杏色的小旗子上绣着几个字:天下第一贱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