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微微咳嗽,便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看了看他对面的樱哥儿,给她也倒了一杯茶。
“你也渴了吧,喝杯茶吧。”
樱哥儿受宠若惊,她仿佛很想念这位“姐夫”,只是接了他亲手倒的茶,就激动不已,差点把手里的茶泼了出来。
花无缺刚想说什么,却被邀月按住了手。
她望着他,缓缓做了个摇头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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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哥儿浑然不觉自己的目光泄露了多少秘密,只是凄迷地望着他。
哪怕他现在鬓发霜白,仍旧是当初第一眼看到的模样。
明明当日湖上泛舟,她才是和他第一眼相对的人。
他是青衣潇洒的文士,面如冠玉,修长的手臂极有力气,手下只是一撑,那小船便如离弦之箭般朝她们的船赶了过来。
当时她俩都慌了,因为害怕无法控制平衡,小船来回晃动,仿佛底下有一只巨手,正在擒动着小船。
他却赶了过来,宛如救世的英雄,大手按在船舷上。
他说:“没事的。”
他的眼睛那么好看,仿佛能看到人的心里去。樱哥儿痴痴看着他,而小姐琼华却一直没有回头,只是背着身,紧张地用手拧着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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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清又喝了一口茶水,这才淡淡说:“我给了那仆人很多钱,他一五一十告诉我。那日归霞山庄举行了一场古怪的婚礼,山庄里张灯结彩,和嫁女儿一般,而庄主夫妇收养了一个女儿,那年她十六岁了,他们把她打扮得极美,送上了花轿。而那花轿却是放进了一艘楼船里。那仆人半夜解手,听到主人养女的房间里,那女子呜呜痛哭,似乎极为怨恨,稍后哭声却停了。直到第二日黄昏,新娘被送进花轿,一直都身体僵硬,不能动弹,仿佛是被绑着塞了嘴。
而那花轿所在的楼船,船舱底有一个巨大的洞,只用蜡封住。这样的船开出去,哪怕是风平浪静的天气,用不了一个时辰也会沉没。
而那仆人心中疑惑,悄悄问老仆人,才知道这间山庄,每隔几年都要举办一次古怪的婚事。
除了那个老仆多年跟着庄主夫妇,其他人都会在婚礼后被遣散。”
华清擦去汗水,惨然笑着说:“那仆人知道的就这么多。遣散后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