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一头直垂到腰际的青丝在夜风中微微颤动,弯月金黄,夜空深黑,在她背后无边无际地延展开去,两人的脚下,是繁华城郭无尽的屋顶,鳞次栉比,富庶繁华。
她突然捂着肚子就开始大笑,那笑意四溅开来,溅到花无缺的身上。
花无缺也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
“我笑堂堂移花宫的少宫主,公子爷你刚刚怕成那个样子,你的心跳得有多快知道吗?”
花无缺突然有些窘。
他淡淡嗯了一声,转开脸去。
她突然把头又凑到他的心口,侧耳倾听:“怎么还在跳啊,真那么怕吗。”
说着,她伸手踮脚,在他头上摸了摸:“别怕别怕,没事了没事了,那位掌柜追不出来了。”
说着,又忍不住笑出声来,她的笑声极清越,在夜色里传得很远,附近的住户突然推开窗朝房檐上张望,花无缺眼疾手快捂着她的嘴唇,微热的樱唇在他的手心里轻动,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那人狐疑地四周望了望,才关上窗户。
“我不是害怕。”
邀月噗嗤一声:“好好,不是就不是。”
他们飞快回了客栈,店小二早睡着了,门也关上了。这也难不住两人,只是脚下一点,就如流风回雪托着的两片薄云,从楼上窗户里回去了。
邀月下楼重又打了热水来,让花无缺脱了衣裳,他净白如玉的身体上,肌肉是薄而韧的一层,轻触上去,带着一种玉釉的错觉。
“不疼吧?”邀月用热毛巾轻轻擦去血痂。
花无缺说:“不疼。”
这是一道新伤,被铁战打中胸口,花无缺受的其实是内伤,身上是不会有这样深的血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