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一看,自己手腕上数道寸宽的血痕已经被绷带包住,他将药丸含入口里,只觉得微有腥气。
如是三天,邀月每日给他服了一枚药丸,吃下后只觉得浑身舒畅,印堂明爽,周身的真气运转都比往日更加旺盛灵活,双手的伤痕也微微发痒。
这种痒意通常是伤口愈合的前兆,可手筋断了,武功就全废了,普天之下也没听过哪位名宿前辈受此大难还能恢复如初。
三日后,邀月端坐在卧房内一张椅子上,她仍是青铜面具覆面,一身薄纱轻雾,宛如神仙妃子,绝非凡俗世人。
“无缺,那些人折磨你,都是为了移花接玉罢?”
花无缺点头。
“今后行走江湖,你也要聪明一些。若是那些人当真只管要移花接玉的口诀心法,你不给就要伤你性命,那你就给了。”
花无缺大惊失色:“移花接玉乃是移花宫不传至宝,武林秘籍人人争夺的不过燕南天的剑法和移花接玉。徒弟怎能随意将口诀心法随意示人。”
邀月叹一口气,说:“为师叫你入江湖,就是为了杀江小鱼。可那孩子聪明伶俐,比你灵活得多,你为人处世也不能太耿直,会吃大亏的。”
这番话说得花无缺心头乱颤,他真没想到邀月会这样告诫他。
仿佛在移花宫宫主的心里,武功秘籍和弟子的性命相比,还是弟子的命更重要些。
那日邀月说完便转身离开,花无缺又休息了数日,解开绷带一看,双腕肌肤恢复如初,白皙平滑,看不出一丝伤痕。
他惊喜至极,尝试着运气练功,只觉得真气贯彻,一套惜花剑法打完,周身畅快不已,而院中的树叶簌簌落下,都是被他灌注在剑中的真气所伤。
想到这里,他不由看了如今失去记忆的邀月一眼。
偏巧邀月也在看他。
四目相对,她有些不知所以地扬起秀眉,随即嫣然一笑,眸光清澈灵动,仿佛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