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只觉得舌底泛着黄连苦水,他倒是不怕花无缺,但是半夜在花无缺女伴的房间衣橱里躲着,这让他浑身上下张嘴也说不清白。
花无缺反倒按住她将要打开衣橱的手,轻声说:“我只是听你房间仍有动静,所以过来看看,你不要多心。”
白衣女郎笑得更明媚:“我有什么可多心的。公子,我还记得曾经看过一个话本子,那个故事可有意思了……”
她慢慢讲了一个传奇故事,故事从一个官家小姐进京,途中住店说起,那小姐住在旅店里,晚上听到有个男人喊冤的声音,她以为是自己做了个噩梦。
第二天本要赶路,她不巧却病了,又听到了那个声音。之后她鼓起勇气,顺着声音去找,原来她房间的衣橱有个夹层,夹层里居然是一个男人的枯骨。
这故事曲折离奇,从枯骨喊冤开始,讲到姑娘帮他鸣冤,当地县令是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人,根本不信她的连篇鬼话。
那鬼便告诉小姐,县令童年的种种趣事,原来这冤魂竟然是县令的亲生父亲。
中间夹杂了县令的真假父亲之谜,真父亲被假父亲亲手杀死的往事,最后县令帮自己父亲报仇雪恨,小姐和他也终成了眷属。
小鱼儿觉得这个故事又臭又长,没想到花无缺居然不打断白衣女郎,静静听她全部讲完了。
讲完这个故事,那个女郎又把绣花绷子取来给花无缺看,告诉他,这是给他绣的一块手帕。
小鱼儿一脸困惑地看着雪白丝帕上放肆得我行我素的几条黑线。
“这是墨玉兰花,好看吧?”
天地良心,小鱼儿觉得这就是小孩子随手打翻了砚台的效果。
花无缺居然昧着良心说还不错。
又问她晚上肠胃如何,是否还想呕吐。
又叮嘱她关好门窗,好好休息,这才离开。
小鱼儿在衣橱里差点睡着,腹诽花无缺,原以为深更半夜他敲门,是有什么香艳想法,结果他表现得像是白衣女郎的慈爱老父亲。
花无缺的武功十倍于小鱼儿,是以他离开房间后,小鱼儿也不敢擅动,他耳朵贴着墙壁仔细聆听隔壁声音,直到半个时辰后才悄悄推开衣橱,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