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玉臂上的印记,李神医这一生都没有忘记。
邀月盘膝坐下,如霜如雪的两条手臂搁在檀木长案上,在她左臂上,赫然有一红一蓝两颗小痣。
李神医的神思,就如窗外的雨水般缭乱了。
他几番按下心智,仔细给邀月诊断,终于得出结论:“……月姑娘,你中了一种巫蛊之术。”
“巫术?”邀月很是不解。
“不错,这种巫蛊之术,原是南疆苗女用以迷惑自己爱上的人,让所爱之人可以忘却一切,只深爱自己的一种术法。”
邀月想了想,笑得有点没心没肺:“那对我施展巫术的人,是很爱我咯?”
她转转眼睛,皱眉苦思:“可我现在并没有爱上谁啊?”
又想了想,拍着巴掌笑说:“那这个坏人失败了!”
李神医……
不太懂她得意个什么劲儿。
“月姑娘,恐怕老夫没法子恢复你的记忆。通常这种巫蛊,只有亲手施法的人才能解除。”
邀月点点头说:“好。”
她答复得太过云淡风轻了,李神医不禁追问:“你不遗憾吗?”
邀月不假思索说:“我觉得很轻松。就好像这辈子都没有如此轻松过。所以,不要紧啊。”
李神医沉默了,或许对邀月来说,忘记往事,让一切都随风而走,她才能得到一些生之愉悦吧。
堂堂移花宫主,三十年前已经武功大成无人能敌,简简单单就中了别人的暗害,想来有些奇妙。
或许,失去记忆是邀月自己的选择也不一定。